“说好了,不回门!”
他嫌丢人,那史峰好像也看出来了,倒也答应的痛快。
许秀丽还是难受了一会儿,最后一想到因为她的作,弄的家里乌烟瘴气,也一咬牙道:“不回就不回罢,咱确实丢不起那个人。”
又低骂周爱革家:“两个懒到腚里爬蛆的玩意儿,早晚不得好死!过年也不走动了,就当没这门亲戚了。”
不用说周爱钢也对自家老二生了嫌隙,送完周珊回来的路上他就踹了周爱革好几脚,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不提了,睡觉!”
两口子熄了灯睡觉,周爱革那边还睡不着。
孙淑琴心疼的滴血,心疼那三百块钱,又心疼小儿子,跟周爱革道:“二小子那边咋办?你说他咋找了那么个狐狸精,勾搭着他的魂,还得吸咱的血。二百块钱,她值那二百块钱么。”
“还有二妮那死丫头,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是从咱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不……”
“闭嘴!”周爱革低声呵斥她,“没话说就闭上你的臭嘴睡觉,胡说啥啊?”
孙淑琴也是气急了,翻来覆去的烙饼。
良久后周爱革才道:“等回门的时候哄哄二妮,争取把钱哄回来。”
孙淑琴没吭声,她也这么打算,三百块钱呢,她再攒多少年才能攒上这三百块钱,不能便宜那丫头了。
她心心念念的那钱,这会儿正叠在周灵手里点着。
“这二百,放炕尾这个洞里;这二百,塞这边墙里,这二百……”
项炀本以为把家务活收拾完,烧了水洗完澡,就能回来抱着媳妇睡觉了,结果周灵让他在墙上掏洞,把钱分成几份藏起来。
让他掏洞,还不允许他弄出动静,项炀一点点连抠带挖忙到半夜,干的满头大汗,媳妇终于满意了。
把钱放进去塞好,周灵把掏出来的砖塞进去,瞧了瞧又抽出来,道:“这块砖再磨磨。”
项炀吭哧吭哧磨砖,他就纳闷了,两天一宿不睡觉了,周灵咋一点也不困呢?
等终于把钱放好,周灵才打了个哈欠,兑好热水洗了手,在有冻疮的地方抹上冻疮膏,在其他位置抹好嘎啦油,转身看着项炀:“咋还不睡觉?”
项炀:……早特么想睡了!
他闷着头去洗手,周灵翘着嘴角上炕,拉开被子躺进去,只露个脑袋。
项炀洗完手一转头,就看见周灵跟只小老鼠似的埋在被窝里,散开的头发铺了一枕头,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娇声软气地问他:“好了吗?”
项炀只觉得身体里腾的起了一股火,把毛巾往盆里一扔,就扑了过去。
“灵灵,灵灵,灵灵……”
项炀隔着被子压上去,在她颈窝里蹭,嘴里一叠声的喊着。
周灵笑成团,拍了他一下:“痒痒。”
项炀嘿嘿笑着滚到炕里头,伸手脱衣服的时候摸到口袋里揣的东西,表情微顿,暗搓搓拿出来往枕头底下一塞,探着身子想去吹灯。
周灵伸手一拦:“你干嘛?”
“吹灯啊!”
周灵眨眨眼,轻声道:“别吹了,我想看着你。”
刚才项炀还只是觉得身体里点了把火,这会儿那把火直接一路往上,感觉想要把天灵盖冲开一样,他哑声道:“灵灵?”
似乎在跟她确认不熄灯这件事。
周灵轻轻点头,眸色认真:“项炀,我想看着你。”
对上周灵的眼神,项炀不知道为何,心头没来由的一阵闷痛,身子一低,直不楞登的亲了下去,摸摸索索的单手戴套,嘴里含含糊糊地咕哝着:“媳妇儿,那东西是…用在这里的……”
周灵把项炀抱的很紧,脑袋贴在他胸膛上,听着里头强有力的跳动,只觉得特别踏实。
烛火轻轻爆了下,像迷你的烟火,绽开的火花虽然没有那么绚烂,但在项炀眼里,却是美到骨子里的艳丽。
炕烧得热,屋里的气息更是火热到想要把整个严冬融化。
项炀就那么一下一下,撞到周灵的心尖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