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也是真饿了。
二人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只管埋头干饭。
吃完,孟响收拾了碗筷。
才十一点半,睡是睡不着了。
干点什么呢?
向暖主动说:“要不我们看春节联欢晚会的回放吧。”
“行!”
电视打开,二人就坐在电热毯上,孟响自然而然地张开手臂,向暖自觉靠过去。
也是巧了,第一个小品节目就讲的是基层民警。
家里水管爆了,他在帮老太太救猫。
儿子生病住院,他在哄走丢的孩子。
老婆提出离婚,他每次总有事爽约……
他就这样赖了一辈子。
赖到退休那天,他终于可以回家对老婆说,从现在起,我只为你一个人服务时,老婆突发疾病,没有给他机会……
喜剧的底色,往往是悲凉。
前面笑得有多开心,后面哭的就有多伤心。
向暖本来共情能力就强,再把自己代入了一下,哭得就更惨了。
孟响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着眼泪,郁闷道:“现在的小品怎么这样呀,本来就是图一乐,倒还把人给整哭了,这煽情煽的也太夸张了。”
向暖抓住他的手,眼泪汪汪地问他:“你送罗大爷出来再进去时,说了什么?”
关于这场火,关于他们共同经历的难忘一夜。
他们彼此都有太多感慨。
也深知,这无数感慨中,也许就掩藏着‘炸弹’,稍有不慎,极有可能将这段关系炸得天崩地裂。
孟响害怕,所以不敢提。
向暖也怕,但不是怕天崩地裂,而是心疼。
可就如姑姑孟芳说的,两个人之间有问题就要马上解决,小病不治就会拖成大病。
孟响稍一抿唇,坐直了些,侧头凝望着向暖。
“是不是很害怕?”
被浓烟刺激太久,他嗓子还是哑得厉害。
向暖鼻酸的点点头。
害怕,当然害怕。
他是她偷偷幻想过,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
短短数月,他已经是她心里的依靠。
他若有个什么意外……她不敢去想。
孟响眸色一深,紧握她双手。
“相信我……我那会儿对你说的就这三个字。”
“相信我。”
向暖眼泪一下就滑落出来。
大灾大难面前,人类何其渺小。
相信他有什么用……
孟响捧起她的脸,双手拇指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极有迷惑性地笑了笑。
“我姑之前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我能活八十九,儿孙满堂,夫妻恩爱,能得善终。”
向暖嗔道:“亏你还是国家公务员,封建迷信的话你也信。”
“我信。”孟响在她唇上亲啄一下,郑重低哑道:“我信命,更信我自己。”
如果是之前,她因为他的工作性质而有退缩,他认。
但现在太晚了,他已经将她刻进自己的生命里。
他比惜命还惜她,怎么放得了手。
“小暖……”
性感的低音炮在她耳边响着:“你不能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