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告诉你就是。”
胤禛将人一把揽进怀中,示意苏培盛将奴才们遣散了,方才低声将朝堂上的事慢慢悠悠说给阮嘉听。
阮嘉一听,登时生气了。
“都是亲兄弟,一家子的骨血。怎么三阿哥非要同你过不去。”
见小福晋像只惹急的小兔子似的,胤禛原本心里的不痛快倒是消散了些。
他伸手慢慢按住阮嘉的肩膀,唇边含着笑意。
“紫禁城里头哪来的骨肉亲情,纵使是亲生母子都有亲疏之别,更何况我同三哥还不是一个妈生的。”
胤禛打小就不信这个,这倒也不是他生来凉薄。
实在是宫里的日子处处刀光剑影,并不好过。
更何况,德妃这个亲生额娘,始终是胤禛心口的刺。
“四爷别因为这个伤心,眼下他虽偶尔得意,可风水轮流转,自然也有他登高跌重的时候。”
阮嘉于政务上头一窍不通,除却安慰之外,倒还真不知该怎么帮忙。
说完这句话后,见胤禛淡淡一笑,阮嘉便有些着急了。
她抿唇,泪珠子颗粒分明挂在腮边。
“怎么又哭了。”
胤禛见小福晋哭,紧张不已。
“妾身没法子帮四爷,心里头难受。”
她倒真是个十足的娇气包,分明是胤禛碰上了难处,可她却率先哭起来了。
胤禛被她闹的哭笑不得,哪里还顾得上烦闷,一心一意哄起福晋来。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哄爷们高兴的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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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晚间,阮嘉心情这才好了些。
就着胤禛的手用了些汤水,不过只吃了四五口便没了力气,推说身上疼。
胤禛遂叫寸芸先将人扶到床上休息去,自个儿则去书房准备再看会子书。
阮嘉躺在床上,小手轻轻挨着自个儿的额头。
眼瞧着烛泪一盏一盏的往下落,她噘嘴轻声道。
“四爷怎的还不来。”
“爷还在看书呢。”
胤禛眼下不受康熙重视,自然想着多念些书,等到日后有机会时才能大展宏图。
“打五岁就开始念书,念了这十三四年的竟是一点都不厌烦。眼睛都要瞧坏了,到时候还得学那西洋人戴什么眼镜子呢。”
阮嘉从床上坐起来,示意寸芸走到身边,低声同寸芸说了些什么。
“这不好吧。”
寸芸抿唇,没胆子去做。
“你怕什么,快些去。”
阮嘉笑吟吟推了寸芸一把。
这么多天没见,胤禛却还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别说阮嘉着急了,就连苏培盛也急得很。
这不,他远远瞧见寸芸过来,立马笑开了花。
“劳烦公公告诉四爷一声,福晋身子不舒服。”
苏培盛一副我都懂的神情,立马诶了一声,转身便进了门。
屋内,胤禛正在写字。
“她身上又不舒服?”
胤禛听罢,皱起眉头看向苏培盛,瞧见这厮拿手揣着衣袖,便知是在扯谎。
“我忙的很,叫她别装了,早些休息。”
胤禛今儿实在是没心情想别的。
苏培盛却迟迟不愿意动弹,见他这样,胤禛这才搁下了手里的笔。
“你又怎么了?”
“您还不懂吗?福晋这是故意装病请您过去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