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这差事姑姑都领了去,往后永寿宫那还有奴才的立足之地?还请姑姑别抢奴才的饭碗才是。”
“我不与你说~”见小太监唇红齿白的,可把安心说羞涩了,赶忙锤头别开那微挑神情的眼眸。
娴何乐呵呵看着不出声,小太监用一个干净勺子舀上一口入口,又用银针试了试,见没有变色,自己也没有任何不适,才对娴何点点头恭敬退到一旁站好。
见此娴何无奈笑着摇头,这梧桐院里的东西她是一百个放心,凑上前轻轻嗅上一口,自觉今日的绿豆汤有些不同以往,更香甜了点。
可能是方才用点心过多,娴何用了几口绿豆汤就觉得腻味得慌,匆匆停下手。
跟嬷嬷们下棋继续等格佛荷回来,而这边养心殿格佛荷被诸位皇子团团围住,众人七嘴八舌对她好一顿问候,令她暂时不能脱身。
而大阿哥在见到格佛荷踏进养心殿那一刻,惊愕得瞳孔猛缩一震,心一下子荡到谷底凉透眼神惊慌极了,以至于端着茶水的手哆嗦一下,茶水洒在怀中一点点尤不自知。
霎时方寸大乱,急切的目光惊慌左右看了看,此时肠子都快悔青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动手,可在这个节骨眼上皇阿玛偏生宣格佛荷过来,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也不知暗桩动手了没有,若是动手了,往后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皇阿玛和格佛荷定会严查到底,届时他该如何脱身……?
格佛荷进来之后一个眼神都没有甩大阿哥一个,这毫不在意的举动更叫大阿哥心惊胆颤、坐立难安了。
“格佛荷果真是皇阿玛的心尖宠,连皇阿玛亲发的圣旨都能悔改,可能是厉害,好生叫小爷我眼热……”
“三哥你说什么胡话呢?一大清早胡咧咧的讨人厌,有这闲工夫赶紧回府找三嫂给我生几个侄儿出来玩玩。”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护犊子的十阿哥打断,用最直白的真诚回击。
这话落在三阿哥耳中显得异常刺耳,直接把他满腹想要发泄的话,全都哽在喉中下不去上不来,怒瞪一眼十阿哥,假似宣泄不满重重掀开茶盖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见此,四阿哥心生不满,难得力挺十阿哥怼三阿哥一句:“三哥既然眼热皇阿玛的宠爱,那就多上心皇阿玛交给的差事上,别文武都不是之最,落在最中间当“宝贝了”。”
听见这刺耳的话,三阿哥气急梗着脖子怼上四阿哥眼前,刚想出声怒斥,耳边就传来一声威严轻飘一声“嗯~”
这低沉熟悉的嗓音吓得三阿哥怒气顿时烟消云散,缩着脖子老实坐好,装腔作势饮茶。
康熙眼看自己的养心殿都快被酸醋淹塌了,不满冷哼一声,对众人嫌弃怒嗔:“真是不害臊,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搁着跟格佛荷争宠,这事你们做出来厚脸皮都不带热乎的,没出息。”
过两日就是老四的生辰,今日恰好老四跟自己提给格佛荷解禁的愿望,他可不就立马顺势应声,也好让格佛荷过来答谢老四一声,不至于落人话柄,不知恩。
没成想,这帮没脸没皮的混账东西,人刚进殿还没喘上气立即迎上去,你一言我一语冒酸话。
听见这话,众人也不好意思继续出声,纷纷端着茶杯掩饰尴尬,趁这空档格佛荷总算能喘息,歇一歇不断回怼的脑子和嘴了。
几息缓过劲后,对四阿哥福身行礼感激道:“格佛荷谢过四哥。”
四阿哥还真是贴心,连自己的生辰这种日子都能想到给自己求情解禁,不枉她对他们那么好,为他们挡灾了。
四阿哥赶忙扶起格佛荷:“兄妹之间何需言谢?”
算起来,他更应该感谢格佛荷,若不是她,十三此时就已经身处养蜂夹道里终日郁郁不得志。
两人你来我往客套寒暄几句后,气氛霎时陷入诡异的安静中,谁都不冒头说话,纷纷乖觉安静饮茶。
就算是这样浪费时间,也丝毫不见康熙出声撵人,对此,众人只好继续如坐针毡待在养心殿里。
不能离开时间久了,他们倒也习惯,留下来还能蹭一蹭皇阿玛的冰盆,回去之后,冰都不够用。
随着冰盆里的冰渐渐融化成水,添了两回冰,眼看气氛过于低迷,突然间心悸得厉害,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在悄然袭来,刚想张嘴缓和气氛,就被面带惊恐连滚带爬的梁九功打断。
见梁九功这般惊慌失措,康熙不悦怒喝:“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话音一落,梁九功立马猛扑跪在地上焦急道:“回禀皇上的话,完妃……完妃娘娘中毒了,太医院里的太医全都赶过去瞧了,说是……”
“说是什么?你倒是赶紧说,吞吞吐吐的急死人了。”听见事关娴何,格佛荷急得噌地一下站起来,拽住梁九功发问。
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松开梁九功的衣领,顾不上行礼告辞,格佛荷火急火燎转身冲出去,脚步虚扶跌跌撞撞。
心差点跳出口腔中,前路被冒出来的水雾模糊,速度之快,胸腔被风灌进去一阵辣疼。
直到格佛荷身影消失在跟前,众人才惊觉回神,错愕看着梁九功纷纷赶紧站起来看向康熙,等候他发话。
康熙急得顾不上骂人,赶忙起身追出去,边快跑边问事情起因:“说清楚完妃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完妃娘娘在等格格回梧桐院时间里,饮了几口绿豆糕,半柱香后突然呕血不止。”
“连同验毒的太监和格格跟前的宫女安心也中毒了,不过症状比完妃娘娘轻些,想来是试毒饮得少的缘由。”
“太医们暂时并没有验出是何种毒物,不能对症下药,只能给娘娘灌寻常解读汤药。”
说是不能验出是何种毒物,实际上连绿豆汤是否含毒都不能确定,因为他们验不出,全靠推理查找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