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
“咱们母女之间快别讲究那些虚礼了,此番回京路程遥远,想必是身子乏困了,额娘已经命人给你备上热水和吃食,赶紧随额娘进去休整。”娴何赶紧扶起对自己福身行礼的格佛荷,炽热的目光从头到尾把格佛荷扫视一个遍,见她全须全尾平安回来,这提到嗓子眼日夜焦躁的心,总算是落回原处了。
顾不上寒暄,急匆匆拉着格佛荷去洗漱,给她喂食早饭,摁着她上床入睡,自个也蹭床,抱着自家姑娘好一阵亲香心疼。
摸着格佛荷肉乎乎的脸,睁眼说瞎话心疼得不行:“我儿瘦了瘦了,也不知底下的奴才是怎么伺候的,使你消瘦那么多。”
“这回回来之后,额娘定会给你好好滋补一番,把之前消减的肉全都补回来。”
听见这话,格佛荷是一百个心慌,因为娴何的补食大法是多吃点肉类,每回都是油腻之物,她心底有点稍稍惊慌。
不过碍于娴何猛烈的母爱,她还是选择没有拒绝,左右也是拒绝了不了的事情,以及说出来被念叨,索性闭嘴也落个清静。
娴何见格佛荷眉宇间满是困倦,说完也不继续念念叨叨,赶紧闭紧嘴抱着格佛荷补眠。
等一觉醒来已经是晚霞时分。
母女俩欢欢喜喜腻歪相互夹菜用晚膳,娴何心疼地把格佛荷圈进怀中好一顿左右细看:“你这孩子一去便是几月才归,脸色也苍白些,往后若不是皇上亲自点名你非去不可的话,你还是能躲则躲吧!”
“额娘见你如此遭罪,心尖疼得发麻。”她就只有格佛荷一个孩子,定不能出现一丁点差错,当然就算是有十个孩子,她定也舍不得任何一个出现差池。
那可是她拼死从自身掉下来的一块肉,若是她都不心疼格佛荷的话,只怕是这世间也无人会惦念格佛荷。
对于娴何的话格佛荷认真想了想,这或许除了不抚蒙的话,只怕是此生最后一次去塞外游玩了,因为后期争夺纷争拉扯极多,康熙需要应付很多事情,只怕想要去塞外也是有心无力。
“儿臣知晓,额娘放心便是。”
“你心中有成算就好,额娘不欲多言惹你心烦。”她们母女互为彼此依靠,唯有事事有商有量,才不容易行差一步。
说完,警惕左右看了看,嘴唇贴在格佛荷耳边低声道:“自你离京后,后宫人心浮躁了些许。”
“前段时间额娘不小心染上风寒,太子妃和后宫有成年子嗣的后妃们全都大手笔送来不少珍贵药物,其中惠妃手笔最重,六百年保存完好的山参。”
“额娘本不行留下来的,因为太过贵重,额娘害怕她们所图不小连累到你,但是她们全都是用关怀探病的借口正大光明送的,所以一时之间也不好直接大刺啦啦的得罪人,把礼物全都送回去,便暂时搁置在库房中。”
“额娘想着等她们庆生,亦或者是染病的时候,也跟着聊表心意全都无声还回去,可等了那么些许时日,愣是没有等来一个生辰和染病之人。”
几月之前,后宫可是传言太子惹怒皇上被废,喜得那帮有皇子的后妃们呲着大牙子咔咔乐,脾气都好上不少,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无形的刀光剑影也消失匿迹,换上姐妹同心同德昔昔相惜之情。
送贵重礼物?
听到这格佛荷眼尾微眯陷入深思,这帮人真不愧是天家女人,每一个简单的,丝毫不甘落后于人,只要有一个开头,娴何不用说话立马就双手奉上,躺赢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所图不外乎是想要自己在康熙面前为她们自己和皇子们美言几句。
若是不能的话,也不至于会被旁人的小恩小惠给拉拢过去。
“此事额娘没有贸然行动做得很好,不管她们图谋什么都和咱们没有关系,毕竟这不是咱们张手跟别人要来的,而是她们自己上赶着塞进怀中求您收下来的,那额娘只管接下就是了。”
“不过记得千万别用她们的东西,私下里借着太医把平安脉的时候,让太医仔细帮忙查看一下送来物品是否有碍,若是有碍的话,额娘让白嬷嬷登记在册,儿臣来处理。”
贸然用她们的东西,谁知道里面掺了什么鬼东西。
“额娘还能不明白这种事情,你只管放心便是,她们送来的物品,额娘并未动用。”她就算是再憨呆,也不至于对于那帮对她们母女俩虎视眈眈的豺狼心宽到这种地步。
对于废太子一事,娴何有心想问,和心中也害怕隔墙有耳,若是说一点像刚才无足轻重的事情倒也无碍,可事关废太子,谁都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毓庆宫也并未搬离,就是暂时不能出入限制一丁点自由而已,一具嚼用皇上并未降低。
这种迷惑行为,鬼才能猜到皇上是怎么想的。
好不容易回来,娴何可舍不得轻易放格佛荷回梧桐院去,紧紧拉着格佛荷留在永寿宫歇息一夜,待明日再回去。
第二日清晨,天色未亮,李嬷嬷和白嬷嬷立即连滚带爬冲进来摇醒沉睡的俩人,神色惊恐言语焦急催促:“娘娘/格格快醒醒,皇上有旨让格格赶紧去养心殿面圣,说是有紧急之事找格格询问。”
话虽是这样说,可方才她们可是注意到前来寻人的梁九功双腿打颤,脸色气血尽退,嘴唇直打哆嗦,想来是出现什么大事,使得一向稳重的梁九功都惊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