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究是情感动物，在长时间的相处中感情就会越来越深，扎根在心里深处，慢慢生根发芽。

……

夜晚

这是顾一依这么多年第一次在顾家老宅过夜。

房子不算不太大，一个前院厅堂，后面就是主人房和两个厢房，还有两个小的下人房。房间虽多，但是在长安并不是很大的房子。

顾一依躺在床上发呆，老宅和童年都在回忆中变得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记忆就像接连弹开的抽屉，不断地跳出鲜活如生的影像，仿佛老宅墙上的一块砖，地上的一片木板，屋顶上的一片瓦都能触摸到。

在长安顾家老宅是有名的凶宅，还有数个恐怖小故事。

但顾一依是无神论者，所以自己住在老宅里是不怕的。

但是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个神奇的故事了，所以第二天衙门的衙役都用看怪胎的眼神看着顾一依。

经过了一上午的交头接耳。

什么‘女验官夜捉百鬼’、‘女验官大战妖魔’的传言就被东市的杂耍班子替代了，整个衙门都知道东市的杂耍班子有一只神奇的动物，可以哭，可以笑甚至可以开口说话。

简直神奇的不要不要的。

大家都想轮班去东市巡逻，好可以看看是不是真的。

正在顾一依想加入讨论的时候，衙役常五就跑进来报。

“有人报案，东市旁的一个牙行出了人命案子。”

在古代专门从事人口买卖职业的人，被称为“人牙子”，牙行就是人牙子用来专门买卖贱民的店铺。

首先，古代平民也是有区别的，可以分为“良民”和“贱民”。

贱民就是奴隶，而奴隶是如同猪狗的。

古代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士农工商这些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当然是良民，而那些罪犯或娼妓、伶人这样的特殊职业者就是自然被定位为贱民。

贱民如同牲口，是可以被合法买卖。古代的婚姻制度也需要人口买卖。

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妾的本质便是奴婢，纳妾其实就是花钱买。

‘牙子’在古代其实就是中介的意思。

人牙子就是，在买卖人口的双方中间牵线搭桥，撮合生意并抽取佣金。

只是人口买卖更为特殊。

这就是要求人牙子更多职业技能，首先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其次，社会关系要广泛，高门大户、三教九流都要结交，既要知道大户的需求，也要有供求的信息，以便撮合。

李淮安就要出现场，转身的时候就看见顾一依已经拿着勘察箱等在门口催促着。

陈默已经备好马车等在衙门门口，顾一依看了眼陈默，也许只要李淮安一动陈默就知道该做什么吧。

东市离衙门不太远，片刻后众人就到了，顾一依手提勘察箱站在牙行的门口，只见衙役已经把门口守住，不让任何人进入。

顾一依小心翼翼的走进牙行，李淮安也紧跟在身后，踩着顾一依的脚印慢慢的跟着，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观察完牙行的院子，就进入了内室。

简直让人不敢直视，哪怕是顾一依已经身经百战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凶手的残忍程度简直让人发指。

顾一依直愣愣的看着屋内的一切，虽然内心波涛汹涌，但是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身后的李淮安不经的佩服起来，顾小娘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屋内的血腥味道让李淮安有些不适，急忙拿出顾一依上次给他的口罩带上。

顾一依嘴角微翘心想，下次给李县令多带几个，还要夹着香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