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嘉把瓶瓶罐罐的调料都拿出来放好,米面倒入缸里。然后拿出肥膘肉,把它洗干净切成条,加水在锅里煮,水煮干小火熬油,慢慢的香味四溢,弟弟妹妹跑过来围在顾南嘉周围,顾南嘉让他们坐到一边小心被油炸到。
黄英也闻着香味从里屋出来了,看着满满大半锅油,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这是哪里来的油?”
“肥膘肉熬的油,娘。”
“肥膘肉熬的油?”
“对呢,娘亲,你看这二十文的肥肉值不值?”
“哎呀,阿弥托福呀,我这竟是才知道肥肉能熬油。之前家里吃的都是素油,买肉沾肥的确油星子多,没想到啊没想到。”黄英这会子知道顾南嘉满脑子的注意都是“痴傻时的梦”,她也不追问了,只问了顾南嘉熬油的方法,想着自己以后也能熬出来。
顾南嘉在瓦罐里放上香料,把热猪油用铜勺挖进去,顿时劈里啪啦香气四溢,两个小的想看又怕姐姐生气,头勾起来张望,顾南嘉装好油,把猪油渣盛进小坛子里,抓出一把撒点白糖端到弟妹面前。
他们看着姐姐,眼睛又开始亮晶晶了。顾南嘉摸摸他们的头:“乖,刚吃过包子这个少吃点,还有那些油渣子,姐姐过两日包饺子给你们吃。”
两个小的立马点头,顾南嘉收起油坛子,叮嘱道:“这里面都是热油,你们不要碰,姐姐去洗菜,你们吃过了过会儿帮姐姐忙,捡一些柴火回来,顺道挖两个笋子。”
“发心姐姐,抱枕找好多木头。”顾风嘴里塞满油渣,口齿不清的回应着她。
“姐,放心吧,过会儿我带着小风。”顾洵美也吃的满嘴都是油。
顾南嘉笑笑,拎着一篮子猪下水和草木灰往河边去,然后躲到一个没人的大树后,闪身进了空间。
想着空间里比外面多上十倍的时间流,顾南嘉放下东西,仔细的逛一逛院子。一共六亩地,顾南嘉想着在街上买的各种种子,回了小别墅里找来锄头铲子,把一亩地翻一翻,各种香料种子撒下去,又把边上小溪里的水浇到地上,干完所有事,顾南嘉已经累的直不起腰了,这副身子板太弱了,自己抽空还得锻炼锻炼。
顾南嘉拎着猪大肠和草木灰到了别墅里的厨房间,用着草木灰把猪肠洗干净。其实在里面用面粉也不是不能洗,就是顾南嘉担心这种东西用一点少一点。
猪肠子是洗干净了,但是自己浑身臭烘烘的,她索性在别墅里洗了一把澡,又把衣服洗了烘干,还特意用了味道不大的沐浴露洗发露和洗衣液。
洗了一把澡感觉自己身上清爽多了,自己一定要多赚钱,把房子盖起来,有自己卧室以后天天进来洗澡都行。
顾南嘉把洗好的猪大肠拎出空间,还回到河边隐蔽的大树后,然后慢悠悠的拎着回家。临近傍晚,做了一天农活的妇人三三两两来到河边,或是浣衣或是洗菜挑水。看到顾南嘉拎着个沉甸甸的小桶都好奇的看过去。
顾家大房媳妇李氏眼睛骨碌碌转,大老远喊了一句:“哎呦,这不是小嘉儿吗,桶里拎着什么东西,拎过来给大娘瞧瞧。”
顾南嘉听到李氏那尖利的声音,就当作没听见。
李氏看着顾南嘉鸟都不鸟她,觉得面上无光,竟然破口大骂起来:“顾南嘉你个小贱蹄子,你耳朵聋了?大伯娘跟你讲话你就当听不见是吧?我看你这脑子是没好的灵光,该被再砸两下!”
顾南嘉听着李氏的话,觉得聒噪极了,放下小桶,“李春华,你是大伯娘?我可没吃着你一粒米一口菜,我们家如今分出去了,那分家文书里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我们三方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大伯娘今天这是要认亲戚,养着咱们孤儿寡母了?”
李氏被顾南嘉怼的一噎,她脑子立马又转了起来,随机继续骂道:“好你个邻牙利齿的小贱蹄子,我好心关心问候你一下,你张口闭口的什么分家不分家的,你有没有良心,你爷奶可还在呢,他们平日里可不偏袒着你们这些孙子孙女!”
顾南嘉有些好笑,正愁着没有机会把丁氏做的缺德事说出去,这正困就有人送枕头。顾南嘉努力憋出眼泪,惨兮兮的带着哭腔说道:“我以前傻,只知道爷奶是家人,可是爷奶可没把我们当家人,奶奶和隔壁村那个胖地主商量着把我嫁过去,人家看我不如奶奶说的貌美如花的,觉着奶奶骗他,抢走奶奶二两银子,奶奶气不过打了我一顿,我头磕上门板脑袋才变得灵光了,大娘如今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奶奶为着我好?”
李氏只知道丁氏要把顾南嘉卖了,但是没卖成,不成想还有这档子事儿,她瞅着周围的乡里乡亲又是开始议论起来,恨恨地瞪了一眼顾南嘉,拎着水桶回家去了。
顾南嘉听着村民地议论,不着痕迹地微微笑了起来,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小河边的妇女们炸开锅一样:
“我一早就怀疑来着,你说顾老三家小傻子自己去老宅作甚,又不是白日里去山上丢了魂儿的,自己跑去那鸟不拉屎的地儿。”
“谁说不是呢,那丫头也难怪人家地主看不上,虽说是个傻的没做什么农活,但这吃不饱穿不暖的跟个小鸡崽子似的,谁能看得上。”
“我可听说,那隔壁的赵地主不是个好东西,他光小妾就十多个,而且进他家院子做活的丫头大多被他糟蹋了。”
“哎呦,阿弥陀佛,谁说不是呢,我娘家牛家村那边就有个水灵水灵的小丫头,都说亲了,去帮她娘给赵府送了趟鸡蛋,人就一夜没回家,后来被接回去了人也疯癫了,好好的一门亲也没了。造孽造孽哟~!”
“这丁氏真不是个好东西,祸害了老三,还要祸害他闺女,呸,真是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