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另一边，

复式楼大厅中的凌凯，瘫在座椅上的身体陡然一震。

他的意识，自然和另一具身体相通，因此外头发生的所有事他都知道。

“他在骗我，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的低喃很快就变成了低吼。

但在更深层意识中，他却已经生出了不详的预感。

很多事情，已经让他开始想不通了。

但下一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他虽然并没有死，但他对自己的献祭已经停不下来了，属于他的力量，正和其他力量一起，源源不断的朝着木灵身上传输而去。

即使他将腕上的血流止住，也是一样。

从未有过的，他的眼中浮现出了极致的惊恐之色。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一旦开始血祭，他就注定了要成为牺牲者中的一员。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被利用的对象。

一枚，可以说最重要，但也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棋子。

“怼人成功！耐力+1！”

“今日剩余怼人次数，0次。”

“叮！”

“极致恐惧已达成！”

“获得技能——【回旋】”

【技能名称：回旋。】

【属性：主动技能。】

【类型：其他。】

【效果：可召回离开施法者的已绑定道具或装备。】

【消耗：无。】

【冷却时间：无。】

在程飞听到耳边传来声音的同时，便发现了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原本，凌凯在他的一番话后，神色大震、面色苍白，但仅仅片刻之后，他的脸色便又平静了下来，甚至于，脸上还露出了一丝诡笑。

“说的好。”

凌凯扇动着翅膀，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无言的变化，口中淡淡道：

“凌凯确实是个白痴，因为我们从未想过，真正的和一个人类进行合作；

利益、欲望、契约……我们利用的，无非就是你们的贪念而已。”

“这么看，你已经将这具身体上属于凌凯的意识抹去了么。”程飞道：“所以，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木灵。”木灵道：

“说是‘抹去’并不恰当，是凌凯的意识带给了我属于人类的思考方式，也正是因为他……所以我才能降临到你们的世界。”

他转头四顾，看着周围淹没在水浪中的建筑，笑了，

“我是木灵，但也还是凌凯，有他才有现在的我，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应该感谢他。”他顿了一下，“无限世界的规则，便是任何独立的、有意识的生物无法进入现实世界，但如你所说，我本身便是‘道具’，意识也是凌凯所赋予的，力量更是来源于无数死去的人类……”

“所以，正因为你是在人类世界获得了生命，因此你才能站在这里，是这样吧？”程飞随口接道。

“正是。”木灵含笑开口：

“这就是‘契约’的真相，也是属于光明的无上智慧。

人类遵循规则，却又是混乱且无序的生物，不得不承认，玩家的潜力实在大的可怕，到现在为止，就已经出现了像你这样杀死神官的存在，以后……很快就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所以，让我从现在开始就除掉你们，应当是最好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