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榛不信,连退役军人都讲,“但有战,招必回”。别说岑瑜归这种还在工作的。他如果真的退的干干净净了,就不该知道有点小情况。
可见,他只是不管小问题了。
拿出这些东西程榛是想过后果的,顶多就是他问,她说是在大队山上找的材料,再随便编个白胡子老爷爷之类的谎话。
可是岑瑜归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问。
过了两天,程榛去参加满月礼,人还是很多,马家二大娘和谢香的妈妈守着孩子,接待进去看一眼的人,外面张罗事儿的人反而是谢香的姐姐和姐夫,以及马红兵。
程榛也进去看了看,孩子倒是白白胖胖的,可见不缺吃的。谢香胖了得有两圈儿,她也不出门,捂着棉袄守在屋里。
她看见程榛来了,问:“张静宁怎么没来?”程榛答:“她也怀孕了。”“真的?”
“几个月了?”“五个多。大概明年二月生。”“那等她生了,我可以带孩子去找她了。”
所以下个阶段是带孩子俱乐部了?
人多,程榛也没多呆,随便吃了两口饭就先走了,还得上班呢。
程榛下班回家的时候,屋里传来敲敲打打 的声音,什么情况?家里进贼了?程榛在院子里拎了跟木头。推开门进去。
声音从自己的房间传出来,程榛举起棍子,正要推门,结果屋里传来声音,他说:“进来吧,不是贼。”岑瑜归?他不是说今天有事儿吗?
程榛扔掉棍子,进屋,刚要说话,但说不出来了。
岑瑜归在她的房间的东北角,装了一个中药药柜,一张工作台,还有称,切药刀,药碾,研钵,和煮药的砂锅。
等程榛进去,他钉完最后一个钉子,把草药一包包拿出来,看着纸包上的名字,对照着柜子上的名字,逐一倒进去。
程榛傻了。等把一大袋子药放好,岑瑜归转身,说:“榛榛,我知道你有秘密,我也有。但这不影响咱们相爱,是不是?”
程榛点点头。他说:“你也不用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兜底,就告诉我。”
程榛又点点头。岑瑜归从屋外拿出来一大摞医书,说:“你手上有药方的事情既然漏出来了,你就要把底子兜好。我给你找来的书,平时多看看。”
程榛点头,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也想过找借口,但再完美的借口,也比不过自己真的会医术。
她扑倒岑瑜归怀里,说:“谢谢你。”岑瑜归也搂住她,说:“傻姑娘,你为了我,把药拿出来了。我难道不能为你多考虑一些?”
程榛抱着他不放。大概,这是她遇到过的,除了父母之外,最深沉的爱意了吧。
可是爱意深沉的岑瑜归很快后悔了,程榛开始废寝忘食的看医书,吃饭都不放下书。
每天念念有词:“麻黄汤中加白术,湿困身疼总能医。还有麻杏苡甘剂,风湿发热亦可祛……”
“九味羌活用防风,细辛苍芷与川芎;黄芩生地加甘草,发汗祛风力量雄。”
程榛没时间搭理他了,抱抱亲亲也没有了,岑瑜归后悔莫及。
但其实是不后悔的,毕竟,她的安全最重要。他只能抱着她,听她背书。
十月二十二,郑峰结婚。程榛考虑了一下,决定送点儿实惠的,钱。
他不是张静宁,可以送布料,那就直接送钱。程榛还想了个实惠的数字,九块九毛九,九九九嘛。祝他们长长久久。
像她之前给张静宁买二十五尺布,除了布票差不多就十块。虽然她花了十几张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