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欢一瞧她动不动就跪下,无奈又气愤地把她扶起来:“不是,都跟着我这么久了,怎么动不动就认错下跪这种习惯就是改不掉呢?我没有怪你呀,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者我本来就没有想着瞒他。”
听见她说,袭月的头更低了,不好意思地说:“袭月不是想要透漏夫人的事情,着实是那苏意欢说得太过分,竟然想要劝您悔婚。夫人是第一个对袭月那么好的人,袭月很喜欢夫人,很想一直保护夫人,更加希望夫人能够快快嫁进定北侯府,不希望也不接受别的女子成为袭月的夫人。”
袭月说着说着,情绪激动又有些说不明白了,气馁地说:“反正袭月认准了您是定北侯府唯一的夫人,别人袭月是不认的,所以任何想要破坏离间您和侯爷,想要阻止您嫁进定北侯府的人,都是袭月的敌人!”
慕云欢被小姑娘又气又着急的模样逗笑了,笨拙却认真的样子着实可爱。
她笑着安慰她:“好了,我不是怪你,我就是想问你昨天是怎么和沈离夜说的,他的反应怎么那么不正常?”
袭月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我就和侯爷说,有人想要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惹怒了您。说说您一辈子非他不嫁,他是您的宝贝是您的心肝是您的甜蜜饯儿,有了他,全天下的男子您都瞧都懒得瞧一眼呢,就算全天下的人再骂他,夫人您也一门心思只想嫁给她的。”
慕云欢无奈扶额,“小月儿……这些话你…”
怪不得,她就说沈离夜来的时候,怎么听说那件事情一点怒气都没有,反而瞧着满心愉悦。
这一段情话,她怕是没那个叫啥说出口的。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临风说这样说,侯爷一定会更加爱您的。”袭月满脸正经地说。
“我就知道,就不像你能够说出来的话,果然是临风,还得是临风。”慕云欢感叹一声,随即调侃:
“平时这么能说,怎么昨天他就哑巴了。”
袭月顿时脸就红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认错:
“夫人,袭月做错了事情,还请夫人责罚。”
“什么事啊?无妨,你说就是。”慕云欢不以为意。
袭月认真地说:“昨晚我在苏意欢的房间里放了点东西。好让她找个记性,不要再多管闲事。”
“你放什么了?”慕云欢听着倒没什么感觉,主要是经过昨日她对苏意欢便有些反感了。
她没和苏意欢相处过,更加不是原主,本就谈不上什么母女情分,结果她一回来就给她整这么一出,她很难再生出亲近她的心思。
只要袭月做的不过分,她都觉得不伤大雅。
袭月老老实实地说:“我在苏意欢房间里的茶水里放了些泻药。”
“…没事,泻药而已,就当是给她排毒了。”慕云欢没太在意。
再说,那苏意欢是真是假还不一定,爹既然说有办法试探,那不如按兵不动,等爹试探出结果再做打算也不迟。
结果话音刚落,就瞧见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小姐,府里出事了,老爷吩咐人请您过去呢。”
慕云欢眉头微蹙,能让秦振勇请她去的事情,恐怕不是什么小事儿。
果不其然,等她带着袭月到了议事厅,就瞧见秦振勇正在问苏意欢。
秦振勇眉头紧皱,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急色:“你说清楚,今歌是什么时候发病的?”
只听苏意欢回答:“昨夜,就是昨夜,我将今歌留下,可就在那时今歌便染上了奇怪的病症,直接昏迷不醒,脸色惨白极为难看,今日一早已经十大夫去瞧过了,却都说看不出问题,说他脉象正常有力,实在是古怪。可我眼睁睁地看着,不过一夜,他的脸便消瘦了一圈。”
秦振勇一听,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心有余悸地开口:“这病,可不就是从前他染上的怪病吗!不是说已经治好了,怎么又开始发作了?”
慕云欢这才明白,“爷爷,爹怎么样了?”
秦振勇一瞧见慕云欢,急到重复:“欢丫头,你来了就好了,你来了就好了,你快去瞧瞧你爹,说是昨夜就开始诡异地发病,到现在请来了十个大夫不仅束手无策,甚至连问题都瞧不出来,这和当年你爹的情况一模一样!当年的怪病又复发了!”
慕云欢一听,登时惊了,“怪病?当年不是说治好了,怎么又会复发呢?”
“是啊,我也是真的认为的,而且这么多年,就算是变成灵均的时候,也没有病发啊!所有人都认为他的病都好了。”秦振勇一边走一边和慕云欢说着。
慕云欢拧眉想了想,突然想起了点什么,扭头望了一眼身后,却发现没有看见苏意欢的身影,小声问袭月:
“苏意欢呢?”
袭月凑近低声道:“看着好像是去如厕了,应该是我放的泻药起了作用。”
秦振勇看见慕云欢和袭月在说话,问她:“欢丫头,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
慕云欢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地说:“听说当年爹爹染上怪病的时候,是娘亲一直照顾在侧,也是娘亲的照顾,才让爹爹的病好了起来了。按道理来说,若当真是怪病复发,娘亲都已经见过了,也是有经验的,应该是能有办法的吧?”
听见慕云欢的话,秦振勇才反应过来,眉头也拧了拧恍然大悟:“对啊,意欢就是当年照顾今歌的人,她应该有办法才是,快去请夫人回来。”
此话一出,管家禀报:“老爷,夫人好像吃错了东西,如今正闹肚子呢。”
秦振勇一听,觉得不对,却也没有说什么,带着慕云欢去瞧秦今歌。
慕云欢把完脉,瞧着秦今歌的脸色,心底已经确认了一半:
“袭月,去侯府把鬼医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