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贵重不贵重,一把小破剑罢了。”季孞夫咬了咬牙,说:“此剑曾是一位大儒的配剑,剑名试心,当初大儒赠与你三叔,后来几经辗转到了我青云卫手中,拿着吧,如今也算物归原主。”
俞明欢迟疑了一阵,打开盒子,将剑握在手中,忽然一阵欢欣之感传来。当日他用此剑破开道家符篆,险些斩杀朱四郎,深知此剑不俗。可就是…太难拔了一点。
“试心剑,是法器。”
“法器?”
“同那道家符篆一样,它本身蕴含着十分强大的威能,能让你越品级战斗。当然了,只是一个比喻,试心剑的威力不是符篆可以相提并论的!”
遥想当年,俞大家一剑破天,玄青子冲冠一怒,剑斩三千入品甲士。不知此剑在你手上,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季孞夫拍了拍俞明欢的肩膀,后者感觉快要散架。
“但你要切记,这是一把儒家佩剑!”
“儒家佩剑?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季孞夫抬了抬下巴,傲然说道:“儒家最讲心志,心存浩然,方可拔剑。此剑一旦拔出,虽千万人吾往矣,不斩不休。你应该有过体验了。”
俞明欢想了想,点点头,当日他拔剑之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斩杀朱四郎,不死不休。但是这样多没有容错率啊,问道:“那如果我不想斩了呢?”
“会被剑意反噬,轻则武道尽失,重则身死。”
没有回头路?俞明欢心头猛然一跳,和心法竟有些相似之处。
“叔,何谓心存浩然?”
“浩然正气!”
俞明欢大概懂了,可是……
“这么厉害的剑,要不还是留给叔用吧。”
其实本人不太喜欢打打杀杀。
季孞夫眉毛一抬,肚中腹诽:我要是拔得出来,会给你?嘴上却说:
“季某此生最重信义,他人之物,我怎会据为己有?”
俞明欢抱着剑细细打量,忽然咦了一声。
“叔,我记得上次见它,剑鞘上明明镶着很多宝石啊!”
季孞夫老脸一红:“一些装饰罢了,没啥影响。哦…兴许是掉了,哎,你那天拔剑忒用力了,没个轻重。也好也好,免得引人注目……对了!贤侄你快试试拔剑!”
“叔,不是说拔出来就得一往无前吗?这样不好吧…”
“你笨啊,不脱鞘就好了!”
“那我试试!”良久,俞明欢苦笑道:“叔,我拔不出来……”
这要真打起架来,人都嗝屁了……
“没道理啊,你不是拔出过一次吗?用力!”
“嗯哈嘿哼哈……”俞明欢双脚踩着剑环,像拔萝卜一样,泄了气:“叔,我真拔不出来。”
季孞夫沉思一阵:“我懂了,此时你心志不够!”
那我也不能天天像打鸡血一样,时刻准备着拔剑啊!
“你可以像闫明一样,拔剑之前,吟诗一首,昭显心志!”
“这……不好吧?”
好像有点中二。
“试试嘛!”
俞明欢满脸尴尬,握住剑柄,气沉丹田——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不行!
“我自降妖伏魔去!”
不行。
“踏碎凌霄,放肆桀骜!”
也不行…
“我是最棒的!!”
“锃!”
剑身出鞘三寸,季孞夫脸上精光一闪,鼓励道:“继续!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