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翡走出院门;“不要跟着我。”
说罢身影冲天而起。
在晚秋亭外十里街道处,东皇钟扭曲的光芒前停下,抬头看向远处瀑布上那道黑点。
安靖举手指轻轻一摆,东皇钟禁消失,沉默间,目光直直的看着怒江翡,好似要将前辈映在眼中一般。
怒江翡回过头,突然自嘲讽刺笑了笑,
一嘲自己的傻,一生都在男人的摆布下,从家族大家闺秀联姻氏族二房公子,被拿来取乐,送来送去,到后来选择奋起起反抗,杀人,一脚踏入腥风血雨的江湖。
她开始讨厌男人的世界了。
二讽安靖举这小辈,失了人味,只为了达成目的,甚至连撒谎,骗她怒江翡去送死都不愿,见面便直接告知目的地,虽然她能理解安靖举并不是为了自己。
男人,似乎都一样,似乎又都不同。
她知道,安靖举能说出的恶战,代表此恶战,她很可能会死。
安靖举此刻不选择出手,便是已经不能再出手。
对极西地域旧神的收网,他已经有心无力。
而她怒江翡,作为安云瞻同辈江湖客的佼佼者,便要扛下这个责任。
“前辈,兵者,死在战场上,是最好归宿。”
怒江翡收起笑容,一步踏出东皇钟笼罩的地域,离开的瞬间便开始拔势蕴势,大江之势,江流入海。
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水印一般的脚印,她要走着去极西。
看似很慢,实则很快便出了青州城。
李白在晚秋亭,假装酣睡的身影站立起身,看向瀑布上方的安靖举。
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子,怒江翡想让我活,不带我玩,你呢?”
安靖举声音直接传递到了李白耳边;“既然是前辈让你留下,我自然也希望李白前辈能留在晚秋亭。”
李白大笑,身影飞出晚秋亭;“没有我,这疯婆娘怎么闯荡江湖。”
安靖举眼眸看着李白身影,久久不语。
最终身影背过,一甩袖。
东皇钟开启一道口子,放李白离去。
他知道,自己违背不了任何人的选择,倘若怒江翡选择不去,他也不会强求。
但他提出来之时,便已经不再是选择了。
因为安靖举知道怒江翡前辈会怎么选。
此刻安靖举的无极意志亦开始产生松动,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人。
似乎答案越发模糊。
李白的真性情是人,怒江翡的悲,亦是人。
这世间人千万种,哪一种似乎都是正确答案。
而安靖举自己,反而越发不像。
上官怡看着瀑布上的背影,突然喊道;“喂!我师父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知如何称呼安靖举,只知道他是晚秋亭的东家。
安靖举身影在瀑布瞬间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