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汽油味弥漫在狭窄的巷子里,裁剪合身的西装包裹着劲瘦的腰身,涂上了薄薄一层橘色。
“哥们儿!这里1老远就看到一大块头站在卷闸门门口冲自己疯狂招手。
任千霖走过去,抬头看了眼:
【奇雅修车行】
姜琦穿着天蓝色的连体服,身上油污一块一块,嘴里叼着半截烟,脸上是憨厚的笑:“刚来了个做汽车保养的客户,这家伙贼难伺候,你等急了吧。”
这是个光怪陆离的场景——穿着修车服脏兮兮的大块头和一身高定的男人。
任千霖笑笑:“我也刚来。”
姜琦换了身干净衣服,拉下卷闸门,将烟头随手一弹:“走吃饭去,地方不远,过条马路就到了。”
姜琦找的地方就是个苍蝇馆子,人不多,他往那一坐,轻车熟路点了几道菜,又要了一箱啤酒。
任千霖看着桌上沾着不明白色液体的餐具,没动。
姜琦大喇喇拿过他的餐具,倒上开水搅了搅:“不好意思,这个月生意不好,刚交了房租,你将就一下。”
“没关系。”
姜琦挠挠脖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直到老板娘上了啤酒,这家伙才打开了话匣子。
“别看我朋友多,但像你这样的,还是头一个。”
任千霖夹起一块西蓝花,看了看,默默送进嘴里。
“我还以为我在那个鬼游戏里肯定死定了,没想到活了,看来他们也算有点良心,说起来,除了你,那个池寅逃出去了么。”
任千霖摇摇头:“不知道,他早我一步出去,之后没见过了。”
“我还寻思都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叫上他一起吃顿饭聊聊人生理想啥的,结果回来后我托道上的兄弟打听了很久也没找到这么个人。”
任千霖放下筷子,目光淡然:“他不会来的。”
“也是,看起来就跟咱……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任千霖抬眼,嘴角是意味深长的笑:“这点你说对了,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姜琦根本不明白任千霖的话中之意,举起酒杯:“来来来,不说那么多了,为我们死里逃生,干杯1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一声响。
酒足饭饱,姜琦喝得酩酊大醉,任千霖也有点意识不清,他勉强站起身,拍了拍姜琦的肩膀:“你住哪,我给你叫车。”
姜琦趴在桌上,勉强伸出手摆了摆:“不、不用管我,我和这边老板熟着呢,你,你先回去吧。”
“好,有空再见面。”
走出餐馆,夜风袭来,吹散了一半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