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没?再点一些吧?”单晓宁招手就想叫服务员。
“不了不了!”余程连忙摆手,“撑死了快。”
因为太专注于吃,余程一不小心,就吃了很多……
单晓宁看着她微笑,今天相处的一个半小时中,唯有此刻的余程,最接近他少年记忆中里的余桃桃。而现在的余程,永远就只能是余程了。
“我们aa吧。”余程说。
“不用。”单晓宁说,“电话里你答应我的时候就说是我请,现在你又想反悔吗?”
余程:“……”余程思索了下,在想自己哪里答应他了,想了半天想不起来。
“桃桃,我这次叫你出来……”
单晓宁用这个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果然就见余程抬起头,向他看了过来。单晓宁一笑,说,“我这次叫你出来,是想跟你谈谈姥姥过生日的事。”
单晓宁话音未落,就见余程脸色肉眼可见的疏淡了起来,未免她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他立马又问,“你给姥姥买的什么礼物?我这次回来晚了,还没来得及准备。”
说起礼物,余程难免想起顾方觉,就说:“我跟冬冬哥一起准备的,买了身旗袍。”
冬冬哥,顾方觉……他们俩人还是在一起了。
想起那天见到的那个场景,单晓宁微微出神。
“那我就送姥姥一副玉麻将吧,到时候好让她拿去在老姐妹中显摆。”
余程的姥姥冯英除了跳舞就喜欢打麻将,美其名曰锻炼脑子不得老年痴呆。单晓宁送这个,她一定喜欢。
余程微微一笑,又说:“可千万别太贵,不然姥姥不收的。”
“我晓得。”单晓宁说。
聊完这个,俩人之间又是一阵静默。余程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委婉地提议离开,毕竟要聊的都已经聊完了。哪怕她有些诧异,单晓宁费劲地把她叫出来一通,只为了谈生日礼物。
“桃桃。”
就在余程思绪纷飞的时候,忽然听见单晓宁叫她,她抬起头,见他目光温和地看着她。
“姥姥年纪,说的不太好听些,到这个岁数,生日也是过一年少一年。今年你难得回来陪她过这个生日,老人家心里很高兴,所以我想,在那一天的时候,不愉快的事儿我们能不提就不提,可以吗?”
余程愣了一下,不明白单晓宁为何忽然说这个。等她反应过来,心中立刻涌起一股气,这是在警告她呢,让她不要在姥姥生日那天找事儿。
“谁的生日不是过一年少一年,你还是我?”果不其然,余程的脸冷了下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单晓宁又笑了,泛着苦味儿,“算我不会说话吧,我只是,想让姥姥在生日那天高高兴兴的。咱们……这些人,也高高兴兴的。”
余程又何尝不知道单晓宁的心思,他这个人心最细了,很会为所有人着想,生怕大家在原本应该开开心心的一天闹出什么不愉快来。所以,就是拼着得罪她,他也要同她说这一番话。可他也不想想,那是她自己的姥姥哎,她会不懂事到那种地步,专门挑那天找事儿吗?
估计是听他爸单立诚说了那天附中的事儿,所以才不放心,要提前找自己“嘱咐”几句吧。
余程仍然气不顺,但已经不会再说难听话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余程说,“到那天不会让任何人下不来台的,这是我姥姥的好日子,我没那么不懂事。”
说完这句话,不知怎的,余程气又上来了,她拿起包,站起来说:“忽然想起还有点儿工作要忙,我先走了。”
说罢,不给单晓宁反应的时间,立刻就走了。
单晓宁这边,在余程走后,独坐在那里发了许久的呆。回过神来,见无所事事的几个服务员看戏一样在往他这边瞧,他便招了下手,要求结账。
难怪这边人少。单晓宁付完钱走出火锅店时想。这里的味道一点也不好。
下次再也不来了。他说。
六月初,余程姥姥冯英的生日终于来了。余程在这天念了句佛,心想终于来了,再不来她就该抑郁了——想想为了这个生日闹出了多少事。
因为不是整寿,这一次冯英没同意去酒店里过,而是就在自己家里简单吃顿便饭即可。饶是如此,女儿程伟伟和女婿单立诚还是静心准备了一番,从老太太常去的店里叫了她爱吃的菜,然后又亲自下厨整治了一桌酒席,招待来客。
来宾请的也不多,除了顾方觉之外,也就是续阳和方堃了。所以这一顿严格算起来,也可说是家宴。
虽然人来得少,但因为有续阳和方堃的存在,所以这一顿仍是热闹极了。可最让冯英高兴的,还是要数顾方觉,毕竟,这是她外孙女的男朋友啊。
“冬冬,小的时候我就瞧着你不错,没想到长大了还真的挺有模有样。姥姥跟你说,你可得对我们桃桃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