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见女人忽然不再开口，宋辰枭意识到自己可能语气过重了。

但他脸上没有太多变化，半晌才又低声道，“过去的事情，我会补偿你。”

“补偿吗？”慕莞心里很凉，嘴角却挂了一丝笑，“那我是误会你了。原来，一向冷血无情、不在乎别人感受的宋总也会这么好心……就为了补偿我，非要和我重新开始？”

听得出对方言辞间的冷嘲热讽。

宋辰枭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他习惯性地扯了扯衣领，“不光是为了补偿。”

“那是什么。”慕莞的语气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她眼底的光全部消失。

“是……”宋辰枭犹豫，看到女人冰冷的脸庞，不知为何觉得很恐慌。

“是我不能离婚。”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冷硬的声音几乎麻木。

慕莞没有意外，“是为了宋氏吧？”

宋辰枭和她闹离婚，难免会被有心人爆出前尘旧事。

这一定会影响到，宋氏的脸面，和股票。

宋辰枭不过一时意气和她纠缠，但他绝不会为了意气，让事情发生到不可控的地步。尤其是，危害到宋氏的哪怕一点点的利益。

原先慕莞以为他爱白婷婷，宋氏的部分损失自然不在他考量范围，但白婷婷并非他心上人，最重要的自然就还是宋氏。

宋辰枭不爱任何人，他的柔软和坚硬，也就都成了他伤人的利器。

“……”宋辰枭看着慕莞，半晌没有答话，慕莞就当他是默认了。

一切明了，她的心空荡荡的，但也在某些地方，如释重负。

“我可以不离婚。但我有个条件。”

忽然，慕莞又道。

“你说……”

宋辰枭眼底微澜，他起身靠近慕莞。

虽然对方的语气依旧冷淡，可她能够松口，还是令他心里瞬时陷了下去。

慕莞避开宋辰枭，“我们签订一个协议，条款我拟定，如果你能做到，我们就可以不离婚。如果违反哪怕一条，就必须立即离婚。”

“好。”

慕莞话音未落，宋辰枭已经答应下来。

两人谈妥，慕莞回到卧房，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协议放在男人面前。

她本想让宋辰枭先看看，可不料，男人拿起合同，就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落款签字。

他笔锋刚劲有力，衬着一边慕莞清丽的字迹，更显小巧文秀。

“你都不用看看？”

“我说了，你的条件我都会满足。”

宋辰枭淡声，口吻足够阔绰，却也足够的不在乎。

慕莞嘴角悻悻挽起，他甚至都不想知道自己让他做什么。

“我的自由不能被干涉，我就算去宋氏也不能做你的秘书，我向你提的任何合理要求你都应该满足，我不能受到你身边任何人的欺负。”

慕莞的条款列了很多，但她只捡了最核心的四条，通知给宋辰枭。

早知道男人闭眼不看条款，她应该黑心点，直接把合理要求改成无理要求。

宋辰枭面无表情地接下合同，“好。”

慕莞不是滋味地松开手，算了，反正他合同都签了，她该高兴才是。

一顿饭吃完，慕莞转身就回房，见宋辰枭跟上来，她转头道，“第一条，我的自由不能被干涉，未经允许，以后请不要再来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