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钟晚暮愣了一下,看向唐月轻手指的地方,忐忑的解释道:“回大人的话,这个字念‘阕’,主要指停止的意思。”
“哦哦。”
唐月轻看完钟晚暮的便宜老爹写得古文小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的样子了。
他伸了个懒腰,端起新添的茶水喝了一口,瞥向对面正在刺绣的钟晚暮,发现她的侧脸很美。
那是一种不同于可卿的清冷、小鹿的灵动、代清的大方的别样味道,一种诗书传家培养出来的端正,一种清明谷雨般的温润,尤其是她专心致志的做一件事时的认真表情,是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怦然心动。
他看的心生欢喜,出声说道:“钟姑娘好像不怕我?”
钟晚暮的手微微一颤,绣花针刺破了纤纤素手,一滴血冒了出来。
她赶忙将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吮吸了一口,才故作镇定的对唐月轻说道:“大人说笑了,自打进了这教坊司,民女便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何况大人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并没有轻率之举,民女何必怕,怕又有何用?”
唐月轻惊讶的看了看继续低头刺绣的钟晚暮,这妹子心理素质可以啊!
等会,没有轻率之举?
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我不行吗?
一想到此,唐月轻邪笑着起身,走到钟晚暮面前,抓起她的手,轻轻抚摸起她光滑洁白的手背来。
钟晚暮低着头,紧闭着双眼,任由唐月轻抚摸,却不敢说话,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依旧紧张的不得了。
深闺十几年,第一次被父兄以外的男人触碰,换谁能不紧张。
“我现在已经有轻率之举了,你怕不怕?”
唐月轻此时充满了调戏的恶趣味,文明?素质?去他娘的!
“民……民女……不怕……”
唐月轻伸出右手,轻轻抬起钟晚暮的下巴,冰冰凉凉的,手感真不错。
钟晚暮被唐月轻挑起下巴,仰着脸,眼睛却不敢看唐月轻,瞟向一旁,楚楚可怜中又带着一股倔犟和坚强,再配上她的两颗兔牙……
哎呀!老子忍不住了!
唐月轻凑近脸庞,不轻不重的吻在钟晚暮的嘴唇上,吻的她浑身一颤,下意识的使劲一把推开了唐月轻。
推开唐月轻后,钟晚暮便流下了泪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身世?经历?害怕?还是被人轻薄?
她不知道,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了,也不管唐月轻会不会恼羞成怒的殴打自己,打……对!打吧!哪怕被打死,也比被侮辱了强!
爹,娘,女儿要失信于你们了,女儿实在做不到委身事人!
她流着泪无声的哭泣着,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和拳打脚踢。
她泪眼汪汪,梨花带雨的抬起头一看,方才轻薄自己的那人正一脸无辜的坐回凳子上,眼神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埋怨的看着自己。
“是自己说我没有轻率之举的,这不是小瞧我吗?嘴上说不怕,亲了你又哭,口是心非的女人……”
钟晚暮被他说的又气又无语,她怔怔的看了看唐月轻,又委屈的扭着雪白的脖颈看向别处,还是止不住泪水。
得亏她没放声大哭,不然唐月轻就要落荒而逃了。
哭了一会,钟晚暮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吸着鼻子,一抽一抽的说道:“大人,请恕民女不能侍奉,您还是换个人吧,您若是用强,民女就只能以死谢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