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新房里传出来一声尖叫。
封永川连忙带着佣人一起打开房门,在推开隔间门时,迎面撞过来一道身影。
池筝穿着喜服的里衣,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膀上。
看到封永川,立刻道:“封先生,我老公他……他……”
“他怎么了?”封永川推开池筝,“你让开!”
床上,封司冥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着,跟平时无异。
但封永川心里有事儿,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探封司冥的鼻息。
封司冥猛地睁开眼!
封永川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他心脏“砰砰砰”地狂跳,张了张嘴连个字都蹦不出来。
池筝忍着笑,扑到床边,回头看向已经震惊得傻眼的封永川,“封先生,我冲喜成功了!您答应的三千万补偿,什么时候给我啊?”
封永川:“!!!”
醒、醒了?
怎么可能!
那大师明明就说过,封司冥昨晚必死无疑!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封永川对上池筝笑得灿烂的脸,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才逐渐找回理智。
“他什么时候醒的?”
“不知道,我早上醒来,他就睁着眼睛看我了,把我吓了一跳。”
封永川调整了下心绪,走过去看向封司冥,见他依旧只是睁着眼睛,好像呆呆的样子,不禁问道,“司冥?能听到我说话吗?”
封司冥没什么反应,让封永川不禁松了口气。
他又看向池筝,“睁开了眼睛却没有任何反应,搞不好是回光返照,你冲喜是否成功,还得再往后看看。”
“咦?”池筝露出不解的神奇,“封先生,他醒了你怎么不高兴?”
封永川瞥了池筝一眼,“他是我儿子,他能醒来,我比任何人都高兴,但这症状让我……”
“爸。”
封司冥开口,打断了封永川的话。
他抬眸,对上封永川因惊愕而放大瞳孔的眼,“我醒了,不是回光返照,你放心,我暂时还死不了。”
封司冥的话,让封永川立刻回过神。
他连忙露出笑意,惊喜地将池筝推开,蹲在床边,一副慈父脸,“司冥!你终于醒了,你昏迷这半年,我给你看了无数医生,都说你撑不过去,我……”
封永川低头,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你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我……”
“爸,封家有人要害我。”
“什、什么?”
“我不是突发怪病,而是中毒。”
“中毒?怎么可能?如果是中毒的话,那些医生怎么会查不出来?”
池筝接话道,“我昨晚给他诊脉了,是特殊的慢性毒药,已经深入骨髓和心肺,查不出来,是那些医生水平不行。”
封永川愣了愣,“你?诊脉?”
“哦,我在乡下的时候,师从隐士神医‘喜来’。”
“喜来!?”
整个华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医,十年前辞掉国医后,便归隐。
无人知晓他在哪里,传闻他早已经离世。
封永川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难看,就快绷不住了。
“你是神医喜来的徒弟?!”
池筝笑眯眯地点点头,算是默认。
其实,她哪里是喜来的徒弟?
以她的医术造诣,喜来给她当徒弟,都未必够格!
她压根就不怕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反正喜来十年来都杳无音信,鬼知道他在哪里。
摇下他的大旗,他还能蹦出来找她麻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