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前面没有箭矢，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机关，我们最好拉开些距离，你等我安全了，再过去。”

周衍顿了顿，“还是我在前面走吧。”

我没回头，率先走了过去。

这一程，我放慢了速度，手电光不停扫着四周。

脚下路面，两侧墙壁，头顶石板。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地方，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空气中似乎有一种什么味道。

不，没有味道，却能闻到的味道。

我忍不住深吸口气，觉得通体舒泰，连神经都不再那么紧绷。

我的手电再次扫视周围。

我也终于发现，在墙壁上，长有一种跟之前截然不同的苔藓。

颜色在青黄之间，又泛出一点点红褐色。

直觉告诉我，那些无形的味道，与这些苔藓有关。

我回头喊周衍过来，打算叫专家来鉴定一下。

周衍捏着手电仔细看了一会儿，而后立刻躲开，用袖口捂住口鼻，“是幻尸苔，快走！”

我没听过的名字，但是单听名字，就知道这东西绝对危险。

我们两个加快脚步向前，没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红色的大门，立在前面。

我刚要上前寻找开门办法。

就见周衍直挺挺冲着门撞了过去。

然后。

穿门而过。

什么情况，我立时呆住了。

的确，这次看见周衍以后，我没有碰触过他，所以……

如果他是鬼的话……

穿门而过的周衍，又穿门回来，探着头，半个身子露在门外。

“孟姐？怎么了？”周衍捂着口鼻，声音含糊，语气利落，“是不是看见什么？都是幻觉，不要信。”

说着伸出手来，“闭上眼睛，我拉着你。”

我一咬牙，把手递过去，在感受到他手掌力量的时候，才发现心脏，已经跳到飞起。

我闭上眼睛，任他拉着我向前走。

中途我睁开过一次，看见无数个周衍飘在半空之中，彼此残杀。

杀得断胳膊断腿，肠子脑花满地。

骇得我连忙闭上眼。

前面拉着我疾行的周衍，捂着口鼻也不忘询问，“你刚才看见什么了？脸都白了。”

他一提，刚刚的场景再次出现在脑海。

我明白幻觉虽然是自我思想的产物，但并不是所谓的愿望展现，而且完全不受个体控制。

但我对于在幻想中，给周衍施以极刑的事，还是充满愧疚。

我只能拉开话题，“你为什么没有产生幻觉。”

周衍说，“你吸入的量应该比我多。而且我以前就见过这东西，遭过它的道，所以可能多少有些免疫。”

又说，“孟姐你……”

我怕他又要问我看见什么，只能再次随口抛出问题，“你了解经络吗？知道肾经的穴位吗？”

自从看了韩大力的羊皮卷子，这件事，我就一直挂在心上，所以此刻脱口而出。

周衍的声音响起来，“知道，涌泉然谷太溪照海大钟水泉复溜交信筑宾阴谷……”

我与他拉在一处的手忽然捏紧。

他不仅知道肾经，而且会背！

这难道也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