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劲上得很快，我在他松手瞬间一把把他拉下洞来，并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做我的肉垫。

“哗啦”。

我们果然落在水里，而兵士落地连闷哼都没有发出，已经死绝了。

我连忙在溪水里洗净了双手，又从兵士身上撕下一块布料，把他脸上身上沾染的毒粉都沾粘收集起来。

这么厉害的毒药，还是备在身上的好。

我把兵士从溪水里拉出来，放在角落里。这地方是个天然的洞穴，上头空旷开阔，下边一条河水，哗啦啦的往暗处流淌。

洞穴深处漆黑一片，只有刚刚掉下来的洞口处，投下光亮来，引得无数粉尘飞舞。

因为甬道不高，我只能半弯着腰，正对着士兵的尸体，就像正在鞠躬。

按着以往的习惯，我总要送送亲手了结的人。

我记不全往生咒的全文，只能多念几遍菩萨名号，希望他能被接引到西方极乐世界去过活。

我虔诚的对着四方拜了拜，然后又到洞穴正下方向上望去。

洞口距离地面，目测足有四五米高，四周山石成穹顶状，我这赤手空拳的，肯本不可能上去。

便只能沿着溪水前进，也正好看看爷爷口中所谓的龙脉，能不能给我一条生路。

因为我在溪水里洗过沾毒的手，为了安全，本应该选择逆着溪流往上走。

但是在这样的暗河甬道里，所有的空间都是被水流冲刷出来的，下游就会注定越来越宽，而上游会是个什么情况，可就不好说了。

要是周衍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在我把手伸进溪水之前，就拦住我。

周衍，周衍。

啧，又想那个臭小子干什么，姑奶奶现在都年轻成一颗花骨朵了，就算他立刻出现在我面前，老娘也看不上他。

我猫着腰顺着溪水走，一开始眼睛还不能适应，等走得时候长了，也慢慢能在这一片漆黑里，分辨出个大致轮廓来。

周围石缝里不时有斑驳虚光照射进来，不仅有光，而且有风。

明明是一路向下的，却隐约有种距离地表越来越近的感觉。

随着无数的溪流汇总而来，河道越来越宽，也不知走了多久，我来到一处开阔的洞穴，足有十几米的高度，几百平米的面积。

山洞顶上破开了一口大洞，夜风和月辉倾泄下来，洞下头是一滩清澈的潭水，波波粼粼的泛着光。

真是个难得的好地方，要是能开发旅游，绝对能赚个盆满钵满。

正乐着，就见原本只是微波泛泛的水面，忽然掀起浪来，我立时紧张起来，慌忙倒退数步，眼看着波涛分开，无数银蝶晶晶亮亮的从水中飞舞出来。

水珠从它们的翅膀下散落，珍珠钻石般晶莹闪烁着，无数的水珠洒落水面，飞溅出更多的银蝶冲上穹顶的石洞。

我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后退，直到后背贴到湿凉的洞壁上。

有几只银蝶似乎发现了我这个外来者，拍打着翅膀向我飞来，我看见它们透明的翅膀上有清晰的脉络。

直到离得足够近了，我才看得出，那翅膀上的图案，竟然是人的眼。

绝对是人的眼，有狭长的，有圆润的，有含情的，有愤怒的。

它们随着翅膀忽闪的频率眨眼，几乎是贴在我的脸上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