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战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应景归无意中瞟到二皇子得意的眼神不由想到一个可能，他轻叹一声

“皇上，您不是说今日这事由臣来查吗？臣现在应下可还来的及？”

“哦？你怎么又同意了？”

“这不家丑不可外扬嘛，希望皇上能遮掩一二”应景归答得理所应当，不然谁干这得罪人的破事？

天盛帝似笑非笑的看了应景归一眼，转头对应战说道

“起来吧，你的要求朕应下了，你可比朕幸运多了，生了个好儿子啊！”

“谢皇上隆恩”得了准话的应战心里没有半丝喜意，反倒更难受了

父子两人从御书房出来后形同陌路，离得远远的，应战几次想开口，想拉住应景归说说话，可应景归走的很快，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直至追到宫门口，应战一肚子憋屈终于爆发了

“应景归！给老子站住！”

骨子里对应战的敬畏让应景归猛的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声音冷淡的像是陌生人

“爹不是已经做了无数次选择了吗？不是次次都选抛弃我吗？如今我不让您为难，您还有何不满？”

是啊还有什么不满？

应战都不知道他还能对应景归说些什么，说他本意不是这样，他没有那样对应景归，他一直是最重视应景归的，可哪有重视是将人往火坑里推的啊？

他只能闷闷的从胸腔里挤出几个字

“你不要去趟这摊浑水”

“那应景辰呢？你舍得放弃他？”

“我自有办法保下他性命。”

应景归猛的回头，眼睛里一片血红

“什么办法？你如今除了点兵权，你还剩什么？今日那些人用的什么招式你不眼熟吗？你是想拿自己换应景辰吗？”

他望向应战，脑海里是幼时应战曾跟他说过的那句话

“一愿世间昌平，二愿海晏河清。”

“爹，你是不是已经忘了？”

应战哑巴了……他眼里清明散去，全是迷茫

忘了吗？如何忘的？何时忘的？应战想不起来了，京城的富贵日子消磨的何止是天盛帝一人？

应战失神喃喃，世间昌平啊，海晏河清啊，可笑他曾经的引以为傲的目标如今却被被这般糟蹋

“是爹错了爹错了爹不该管的”

应景辰该如何救？

应战是知道答案的，闵王妃也知道，他们只是不忍，只是不愿

“二郎”

宫门外等着的闵王妃见到应景归急忙迎了上来，甚至忽略了身后失魂落魄的应战

“二郎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闵王妃拉着应景归的手好一通检查，完全忘了他们之间其实已经好长时间没说过话

应景归就那么站在那任由闵王妃折腾，板着脸，抿着唇，不发一言

闵王妃眼眶一红，泪跟珠子似的扑簌簌的往下掉，颗颗砸在应景归的心窝里，让他跟着揪心的难受

“二郎可还是在怪娘？娘知道错了的，是娘糊涂，娘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