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太子殿下,你这是在揭你父皇的老底啊,想当初你父皇也是这么诱哄我爹的,可最后换来了什么?”
“太子殿下不愧贵为储君,行事颇有陛下当年的风范啊!”
当初天盛帝还是太子时确实也是将应战引为知己,可还未到当初说好的四海升平,权利巅峰的君王那颗猜忌之心就让应战那满腔热忱付之东流
皇家人,生来就是薄情的
这点连太子都无法替他父皇辩驳,毕竟他刚刚还在拿自家父皇做垫脚石,想想自家谋士所说,投石问路,这也得先抛点甜头不是
“我知你不会轻易信我,我此番来就是带着十成十的诚意而来。”
“你那蠢笨的大哥真以为那状元之位是凭他自己考来的吗?二皇子在庄子上真的只是简单的训练侍卫吗?早上请你们入府的那阵仗真的只是为了找你们吗?”
“应景归,我给你两天时间好好想想,我的诚意已然奉上,就先回去静候佳音了!”
三个问题,其中二个应景归早已知晓了答案,第三个应景归也心中有数,唯独第一个是应景归有所怀疑却还未查证的
人家太子都这么有‘诚意’了,应景归当然得回报一二了
“太子殿下真是热心,不像二皇子,明明娇妻美眷的还想抢我男宠,特别啊,是他那身边新来的那个什么大夫,那通体气度真是不凡,莫不是那二皇子偷偷养着的男宠?”
太子殿下越听眼睛越亮,嘴里却道
“休得胡说,你当所有人都同你般?那二弟媳可是我二弟千辛万苦求娶而来的,人家夫妻间琴瑟和鸣,岂是你这般胡诌能诋毁的?”
应景归毫无礼数的搓着手意有所指道
“哦,还有这般有滋味的琴瑟和鸣啊?”
至于这话有几个意思就得看听的人如何理解了
京都王府在送走尊贵的太子殿下后终于再无人拜访,应景归则去了应战的院子
得了归七解药的应战恢复的很快,脸色看着都红润了许多,倒是闵王妃憔悴了不少
应景归回来也就五日光景,除了那晚偷偷来看过应战外,应景归整整五日没来过应战院子,一来是忙,二来是府内还是有眼线在,若堂而皇之出现,又得多演几出戏,应景归跟应战都嫌麻烦
“二郎,外面怎么样了?”
见来的是应景归,应战立刻掀了被子爬了起来,他都快躺出毛病来了,应景归今儿这一来代表外面事都差不多了,他呀,至少在自个儿院内是不用担心了
“差不多了,如我所料,太子终于也按捺不住过来找我了,若不是他出现,你这里的那几个眼线还不愿走,看来老皇帝对自己立得这个太子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满意啊”
应景归笑着边回话边掩上门,他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准备先散散身上的寒气
应战在闵王妃的帮助下披上了外衣,坐在小桌旁沉声道
“他是在那个位置上坐的久了,将那些身外之物看的比自己骨血还重要的多,他年纪也老了,不懂这孩子羽翼一旦丰满了就再也不是他想打压就能打压的,我也想知道他要做到什么程度才会明白。”
这话听的应景归微微点头,看自家爹这口气,好像还想看老皇帝的笑话
不过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应景归话锋一转,问道
“爹,我这次是想来问你,关于大哥状元之位,你知道些什么?”
应战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他扭过头瞧瞧看了一眼闵王妃,什么都没说
没想到这事还跟闵王妃有关,这让应景归不由的想起了另一桩事
“娘,关于我三岁时的那场大火,你能不能仔细跟我讲讲?”
此言一出,应战跟闵王妃都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这让应景归更加好奇
“二郎啊,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闵王妃笑容牵强,没有直接回答
“就是回京路上碰见个有意思的人,说我这命有些奇特,本早该是个死人,却不知为何活了过来。”
应景归说的漫不经心,可眼角余光可是没错过闵王妃脸上那丁点异样
闵王妃表情极为僵硬,她笑着否认
“那些道听途说的,你也信?那不过是普通的一场火,只不过将你吓了一跳,病了几天而已。”
“可那人说,他爷爷替我诊过脉,绝无生机”
“啪”的一声轻响,应战手上的茶杯盖不下心滑落在了桌子上
见应景归疑惑的眼神转向自己,应战立刻正了正神色义正言辞道
“此乃无稽之谈,二郎可不能信!”
呵呵,应景归又不傻,他们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可疑
看两人有意隐瞒,应景归也不再多问,暗暗记下后打算自己偷偷去查
言归正传,应景归找了个位置坐下,状似无意的把玩着茶杯,幽幽开口
“想来我这是离家久了,爹娘已经不将我看成一家人了,也对,我毕竟比不得大哥能常常承欢膝下。”
“唉,没成想,这偌大王府,自家人的事情,我还要通过外人才得以知晓。”
“罢了罢了,终究是我自作多情高攀了”
几句话说的委委屈屈如深闺少妇般幽怨的九曲回肠,听得本就觉得愧疚的应战跟闵王妃抬不起头,两者相较取其轻
闵王妃上前一步拉了拉应景归的手,期期艾艾道
“那个二郎啊,娘也不是有意瞒你的,其实你大哥那个状元本就是个意外”
应景归垂头不语,耳朵却高高竖起
这世上哪有什么意外能送个憨憨当上状元的?应景归都无比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