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将站在城楼上,看着收获来的羽箭,心里喜忧各半
小世子还是跟着跑了啊
可惜没能多拖一会儿时间
这边济州军还在叫嚣着挑衅安平军,可对方吃一点长一智不上当了,你丢草人我就烧,你骂我也骂,整的还挺热闹
应景归跟归七他们猫着腰悄悄绕到敌营后,借着夜色的掩护找了片半人高的灌木丛隐蔽身形,三百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每个人身上都带了几葫芦火油,现在等的就是一个机会
应景归跟归七没有跟其他人一起藏在草里,他们需要弄清楚粮草的位置,这群人中也就两人身手好,乔四乔红缨则留在外面接应,以防万一
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安平军营,可经过前两次的闹腾,今天的安平营可是戒备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巡逻队几个呼吸跑一趟,各个重要的军帐更是被重兵把守,防守的如铁桶一般
“归七,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最好是等他们进攻济州城,我们还有可趁之机,现在去等于送死。”
“可是,他们若是被我们的釜底抽薪惹恼了,誓死攻下济州城补给自身呢?”
“那就跟济州城一起等死吧”
“哦”
应景归蹲在归七身旁,抬头就能看见漫天星光,而归七的侧脸被星光勾勒的煞是好看
“归七,如果,我是说如果啊”
景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就是胸口涨涨的,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嘴上就是说不出来
归七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如果后面的话,不由别过头也不期待什么了
只能看到归七的后脑勺了,景归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一个一直以来很好奇的问题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千千万万人中选了他?为什么身为男人喜欢他?为什么没有结果还是要他?为什么是他?
“因为你是应景归,而我只要应景归。”
归七认认真真一字一句的不容置疑的回答
可景归还是不明白,叫应景归很奇怪吗?很特殊吗?
“你以后总会明白的。”
没有多加解释,归七只是温柔的摸了摸景归的头,想安抚他内心的不确定与不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追问也是没有结果的
应景归虽然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上对一切只是嘴上不说,心里非常清楚明白
能被应战越过人人称赞的大公子立为世子的岂是什么庸碌无为之辈,只不过是应景归藏的很好,好到所有人都觉得京都王府的世子就该是个只会招惹是非的纨绔
归七的异样从来没有多加掩饰,就像是故意展露给应景归看的一样,而且那份不同的感情也从来没有掩饰过,就这么赤裸裸的摊开着任应景归瞧
这些岂是装糊涂就能糊弄过去的?
应景归随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胡乱划拉着,也不敢看归七
“我们没有可能的。”
归七也没看他,回答也是一如既往平平淡淡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两人之间一片静默,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只是应景归无意识划拉的地面上写的都是归七的名字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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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过去,今日安平军早早用了饭又早早歇下
到了亥时,军营里除了巡逻放哨的通通进入了梦乡,军营里安静的可怕
应景归也不知什么时候打起了瞌睡,腿脚因为蹲了太久已经麻木,归七却跟不知道累似的一直盯着军营不眨眼
亥时一刻,安平营里忽然出现名女子,袅袅娜娜的穿过重重营帐径直往营地外走,期间无一人敢拦她,就是看向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一件新奇的玩意儿
这女子便是银甲人的女奴,她是这个军营的最尴尬的存在,说她地位高吧,她又只是个连名字都不配有的女奴,说她地位低吧,凡对她觊觎不敬的都被银甲人剁碎喂了狗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反正没人敢拦她
可归七又不是安平军,他可没管那么多,看准机会一把捂住女人的嘴就拖进了草丛
景归也被动静惊醒,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应景归发现自个儿面前突然就多了个女人
这黑色纱裙很熟悉啊,这腿,也很眼熟啊
应景归愣愣的看了会儿,直到被归七不满的踹了一脚才悻悻的收回了视线
女奴一下就认出了应景归,只可惜嘴被归七捂的死死的,半个字都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