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楠脸色僵硬:“好,我现在去拿。”
她现在还是觉得不忿,早知道会因为这事赔那么多,别和防贼似的防她不就好了。
要是有钱,谁会要这么丢人的钱。
明家举行晚宴的当日,华月楠顾及这是自己难得有机会参与的大场合,换了一身奢华的晚礼服。
汤建海看着她,非但没有惊艳,反而皱着眉头,横眉竖眼道:“穿这么花里胡哨做什么,还嫌不够招摇?”
这几天,华月楠终于认识到严重性,一言不发地回去把装扮换了。
汤家在市郊的庄园已经被再次抵押了,用以弥补流动资金的空缺。
她现在才知道面子不重要,要紧的是搞不定明家,她真的要跟着汤建海喝西北风。
汤建海在明鹤轩一系的明家人面前吃多了闭门羹,求其他人,也只有明鸿轩给了他几分面子。
明家举办晚宴的老宅位于半山腰,沿途车道宽敞平坦。
豪华轿车陆续在安保守卫的大门前停下,华月楠望着树木掩映间隐隐绰绰的别墅,辉煌的灯光从林叶间透出来,气势恢宏。
检查过邀请函,保安放行了车辆。
轿车在山道上继续行驶,跟随着正门前车道上保安的指引,停在门前。
下车以后,汤建海带着家人走上台阶,门童接过请柬看了片刻,礼貌道:“汤先生,这份邀请函只供一人入场。”
汤建海的表情僵了僵。
邀请函虽然只邀请了一人,但他心想明家总不至于连携带女伴的薄面也不给。没想到区区一个门童敢于直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汤建海维持着表面平静,扭头冲着华月楠道:“你跟着司机回去。”
华月楠被迫穿得朴素,又避免了直面尴尬的道歉场景,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牵着汤永言走向车道,路边一辆劳斯莱斯停下车,车门打开,走下一位盛装打扮的妇人。
她的步伐加快了些许,却听见对方拖长了语调的问候声:“汤夫人。”
“应夫人。”
华月楠只得转过身,假笑着看她,对方捂着嘴轻笑了笑:“少见你这么素的模样啊。”
两个人在聚会上明争暗斗久了,一直是塑料交情。
华月楠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面子,此时被对方的阴阳怪气顿时气得脸色发青,心里骂开了,表面上只能干笑两下。
不出意外,她的处境很快会被这个大嘴巴传开,华月楠想想就恨极了,又无计可施。
老宅内,汤建海跟着侍者走进门厅,没见到明鹤轩,便被单独带到了会客室内。
明宅的布置不露声色,细节处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豪奢。
汤建海瞥见墙上的油画,依稀记得曾经在拍卖会的压轴上见过,价格节节攀升,他都以为出价的人疯了。
但在明家,这画只是摆在随意一间会客室内的装饰。
想到这里,他对自己的赔礼更加忐忑。
会客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汤建海依稀觉得眼熟,片刻后恍然大悟道:“七爷。”
“坐。”
明翔宇早已清楚他的来意,倒没有摆脸色的打算,随手把茶几上的文件放在他面前。
“闲话少叙。这两份东西,汤总选一份签吧。”
又是协议。
汤建海僵硬地接过文件翻阅,一份毫无意外是出让教育集团的股份,他绝不可能签,另一份……
他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