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了旨?让苏家六小姐去江南找苏晋?”
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后这边。
崔嬷嬷恭敬的把茶水放到桌上,点了点头,“是,御书房那边的人说,刚一下朝,九王爷就来了,求了皇上去晨喜宫,顺便给苏家求了一道旨意,皇上爽快的就答应了。”
君卿凛去晨喜宫探望,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她自是不好干预,可无端端的,帮着苏家求什么旨?
在太子笼络朝臣排除异己的关键时刻,可不能生出什么岔子来…
崔嬷嬷老脸含笑,“皇后娘娘也无需多虑,如今苏相府两个儿子都不在,若说派人送物品,也不过就是些生活琐碎之物,一个刚及笄的女儿家,还能做的了什么…”
手指捏着茶盖的手松了松,皇后面色稍显和缓,“派人去相府门口守着点,看看送的什么?带了多少人,速速来回我。”
崔嬷嬷会意,点点头退了出去。
一个宫女禀道,“皇后娘娘,敬事房的人过来了。”
“让他进来。”皇后轻喝了一口茶,垂眸淡淡的说。
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太监被宫女带了进来,见着上首端坐的皇后,太监立即行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昨晚皇上招了谁侍寝?”
跪着的太监顿了顿,“昨个儿皇上去了淑妃娘娘的宫里,还…还…”
皇后拧眉,“怎么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
“娘娘恕罪,昨个儿皇上还宠幸了淑妃身边的宫女,莲若…”
“什么?”
太监头都不敢抬,也不敢再多说一句。皇帝宠幸妃子不足为奇,可宠幸妃子身边的宫女,从他们皇上登基以来还是头一遭。
他自是知道,皇后平日仗着娘家势力,跋扈惯了,听了此时不悦自是亦然。
稍许,皇后拧着的眉头,也好似想明白了什么般,舒展开,“皇上越发不爱惜自己的龙体了,这个月宠幸妃嫔的次数较上个月倒是多了两次。”
接着她又问,“可是封了那宫女官女子?”
太监一听抖了抖,声音不稳的说道,“回禀娘娘,皇上封了那宫女…为菊常在。”
后边的话他不敢提了,皇上还说了,菊花时节赏美人,不过这话,他不必传,想必皇后也会知晓的,此时他才不愿自己出头万一皇后一怒,拿他出气,他岂不是成了炮灰?
皇后深吸口气,皇上这是何意?她刚刚办了个赏菊宴,又逢十皇子落水有惊无险,无端端的宠幸宫女,还来了个什么菊常在…?这是给她点颜色看看吗?
虽说后宫之中的妃嫔都是跟孙家沾亲带故的,这也是当年父亲的意思,说别小看了后宫之地,看起来不过是方寸之间,可女人的争宠嫉妒却是难以控制的,搞不好会危及她的后位!
皇后必须是孙家的嫡出!
父亲倒是想的挺多,也这么安排了,每三年一度的选秀,被带入宫的大多也是孙家安排的,不是旁支便是世交,以为都在掌控中,可人心毕竟都是难以掌控的,一旦女人深陷情迷,还管什么旁不旁支?世不世交?
最初出岔子,没准就在这些个所谓一脉之中了,都仗着孙家势力,以为背后有人撑腰,可曾想过她这个皇后当的何其不容易?
左右顾念着父亲的嘱托,还得明里暗里的给这些个开出方便,那她的心思呢?就没有情没有义了吗?
男人们要的是权利地位节节高升,可女人呢?他们问过女人们要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