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文杰见到一个模样轻佻的年轻护卫端着满满一盘瓜果,提着一壶茶坐到身旁,笑了笑说道:“多谢这位大哥的好意,在下暂时不觉得饥渴。”
张潇给云文杰倒了一杯茶也不勉强,他知道如今云文杰哪能吃喝得下。
“在下李六,是这商队的护卫。”
云文杰眼中流露出一抹笑意,然后笑了笑说道:“在下张潇。”
正在喝茶的张潇差点一口茶就喷了出来,难道他以后杀人放火也得自称云文杰?
“原来是张潇兄弟,相见便是缘分,大家都是云中郡之人,如今在外便是老乡,我以茶代酒敬张兄弟一杯,先干为敬。”
说完张潇一口将茶杯里的茶水给喝干,向云文杰示意。
见张潇如此,云文杰也不好拒绝,然后将茶给喝干。
张潇笑了笑,什么老乡,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出门在外,被老乡骗的概率,那远远要高于陌生人,黄皮果儿,从来都是吃熟不吃生。
接下来两人闲谈,云文杰虽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张潇知道,今后云文杰还得交学费,不过嘛,吃一堑长一智,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张兄弟,你如今是不是开始犯困,有些头疼,浑身发软无力?”
张潇关心问道,云文杰点了点头,但当看到张潇或者说李六的面容上那一抹阴险的冷笑,云文杰刚想大喊求救,然而只能捂着胸口带着不甘与懊悔瘫软在地。
张潇下一刻,也毫不犹豫瘫软在云文杰的身旁,顺手便给云文杰来些小手段,云文杰不会知道有个叫李六的人来套近乎,但会记住那一抹阴险的冷笑,还有被所谓的老乡给坑了。
“黑五,把那个山货找出来,什么影狼门,我看是影狗门还差不多。”
“两万两的银子十天半个月都搞不定一个废物,如今还不是栽在本公子的手里,哈哈!”
云天宝得意放声大笑。
一旁因为立功而神气活现的狗腿子黑五,谄媚笑道:“还是公子英明神武,只是小的不明白,一包毒药的事情,为何要用蒙汗药?”
云天宝的心情很不错,黑五的马屁也很到位。
云天宝不屑揣了黑五一脚,笑骂道:“要是你能知道本公子的深谋远虑,那还要我这个公子做什么?”
云天宝如若智珠在握说道:“这云中郡商会毕竟是那云家所在之地的商会,我继父便是云家出来之人,若是都弄死了,这事也就大了。”
“要是寻常的商队,别说这十来号人,就是百来号人也都扔河里给喂鱼了。”
“你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去找那山货,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拿什么跟我斗。”
黑五提着刀赶忙上前去认真辨认,也用不着辨认,在酒肆的屋中,黑五就透过窗户将云文杰给盯上,现在如此卖力自然是讨好云天宝。
就在黑五假装翻找云文杰的时候,突然,酒肆院中的树叶微微响动,随后落叶缤纷。
然而这一片片飘落的树叶,却是如同刀子一般,飞舞着向院中还能站着的众人扎去。
云天宝身边也不是没有高手保护,然而情况突变,如今他们却是成了待宰的羔羊。
“道术,对方是炼气士!”
一个已是看出端倪的家丁,一口舌尖血喷在了刀上,看来也懂得一些,然而也只是懂得一些而已,还没等这人施展应对之策。
下一刻,一把钢刀从此人后背透体而出,一脸冷笑的黑五,然后一脚将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的此人给揣翻在地。
“黑五,你想要干什么!你别忘了,我若是出事,你一家老小都别想活了!”
看着提着滴血钢刀缓缓走来,面目狰狞的黑五,云天宝惊慌喊道,虚胖的身子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滩黄色的液体于裤裆之中流出。
黑五居高临下看着云天宝冷笑说道:“一家老小?那两个老不死的,你帮我给宰了,我还要感谢你。”
“我滴乖乖,一个乡下来的山货都值两万两银子,不知道,我们云大公子能值多少两?”
说完黑五放声大笑。
此时一个书生打扮,模样英俊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刘长风。
刘长风笑道:“我们云大公子,怎么说也得十万两银子,云公子你觉得呢?”
云天宝赶忙点头说道:“对对,只要饶我一命,别说十万两,就是二十万两我都给。”
黑五不屑揣了云天宝一脚,对刘长风激动说道:“兄弟,还得是你,咱们兄弟以前的小打小闹,哪上得了台面。”
“不过说好了,我这回谁没也告诉,算是舍家求财,老规矩五五分账!”
刘长风看了一眼已经从怀里大把掏银票的云天宝。
“好汉爷,我身上就只有五千两的银票,这些算是孝敬好汉爷的。”
云天宝连滚带爬举着银票,来到刘长风的脚下,黑五一把抢过银票说道:“拿来吧你,算你识相!”
刘长风笑了笑,然而下一刻,一张树叶轻轻飘落黑五的脖子旁,犹如钢刀猛地一斩,黑五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颗脑袋掉落,难以置信看着刘长风,随后手拿银票的无头尸体轰然倒地。
云天宝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待到被黑五尸体脖腔喷出的血溅了一脸,然后两眼一番晕死过去。
“废物!”
刘长风抽出黑五手中紧紧拿着的染血银票,也不管这个发小兄弟的神魂有没有散去,点着银票,然后满意放入怀里。
刘长风自幼家贫,在街面上厮混长大,偷鸡摸狗坑蒙拐骗什么都干,后来因为有一手偷钱的手艺,而拜入影狼门。
这些是张潇从那个黑衣人知道一些关于刘长风的记忆。
刘长风对于钱财的渴望比谁都强烈,然而这并没什么,谁人不喜欢钱,若不喜欢,街上的穷人那么多,也没见谁满大街给人塞钱,散尽家财。
然而贪财这并不是张潇想要除掉刘长风的原因,有些事情一旦做错,就没有悔改的余地。
虽然大家各为其主,不择手段也是理所应当,无可厚非,然而有些事情却是不可饶恕,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佛渡有元人?笑话,血债只能血来偿。”
“刘长风,王烈被困地宫是不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