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带年幼的她去镇子上求医,回村的路上,她们被三个男人抓进深山。
这三个男人原本就是恶人,犯了事逃到深山里,隐姓埋名,靠打猎为生。
整日的东躲西藏,担惊受怕,娘亲不凑巧就成了他们的猎物。
娘亲带着她从山里逃跑,不记得跑了多少次,可没有一次成功。
每次被抓回去,三个男人会当着她的面殴打娘亲,打完之后就是母亲绵延不断的哭声,求饶声。
有很多次,她以为娘亲会死去。
娘亲总是安慰她,一遍又一遍重复同样的话:
“娘亲的名字是小草,你的名字也是小草,我们都是拔不断根、阳光又晒不死的杂草。”
安慰之后,娘亲会咬牙切齿的发誓:
“娘亲会护着你,我们娘俩一定会活着离开恶人的,一定会。”
娘亲的眼睛里没有泪水,有的是汹涌的恨意,还有不认命的坚持。
她从懂事起就知道,她是娘亲抗争和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那是一个雨夜。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
屋子里到处滴水,她拿着锅碗瓢盆,到处接水。
三个男人先是喝酒,自己酿的烧刀子。
喝的醉醺醺,就看娘亲不顺眼,一把扯过娘亲的头发,一脚踢在娘亲的腿弯处,迫使娘亲以屈辱的姿势跪在潮湿阴冷的地上。
他们再次当着她的面抽打娘亲,一下又一下。
白日里,娘亲拉着她逃跑,又被抓回来了,这一次他们下了狠手要把娘亲活活打死。
男人酒气熏天,骂骂咧咧:
“这女人用了十几年,早都腻了。”
“本指望她生个儿子,没想到她敢偷偷采草药,熬了药喝,断了我们的后…”
他们一边咒骂,一边用力踢娘亲的腹部。
“老的没用了,小的倒长大了,总能生出儿子的。”
“哈哈哈”
娘亲昏死过去,伤得太重了。
“我必须救她,不然她会死的。”
她蜷缩在墙角,吓得瑟瑟发抖。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哭,不敢发出声响。
她记得娘亲说的话,“闭上眼睛,别看,很快就结束了。”
娘亲说,只要她保持安静,他们就不会注意到她,她就安全了,就不会受到伤害。
可,这一回,男人们发现了她,将恶毒的目光看向她。
“滚过来!”
还不等她有所动作,他们已等不及了。一步步逼近,然后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扔到柴火堆上。
她没有反抗,也没求饶,任眼泪肆意流淌。
求饶又能如何?
指望谁来救她?
唯一会救她的娘亲已经昏死过去,她突然产生一种预感,这一次,娘亲可能撑不过去了。
所以,她才不能反抗。
她咬破了舌头,将血腥吞进腹中,她的脑海里,唯有一个念头。
她要去看一看娘亲,摸一摸娘亲,抱一抱娘亲,确定娘亲有没有活着。
夜很深,很深了。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三个男人睡死了,鼾声震天。
屋子里,是酒味、泥土味、汗臭味、还有肮脏的腥味,混合在一起,让人闻之恶心。
她和娘亲像一块破布一样被随意扔在冰冷的地上,不知是冻醒的,还是被身体的疼痛刺激醒来?
娘亲醒来,她们之间一句话也没说,能说什么呢?
娘亲将她抱到墙边的干草上,盖上一件旧衣。
“娘亲带你走!”
“你信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