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来的茄子,把皮削了,只要净肉,切成碎丁子;用鸡油炸 了,再用鸡肉脯子与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豆腐干子、各色干果子,都切成丁 儿,用鸡汤煨干了,拿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磁罐子里,封严了;要吃 的时候儿,拿出来,用炒过的鸡爪子一拌,就是了。”
现在,臻暖便拿过来在支书的面前卖弄了一下。
支书听后不由的咂舌,颇有当时刘姥姥之风,惹得臻暖又是呵呵哈哈笑得开心。
陆臻正在拆卸轮子上的轴承,依稀听到臻暖的声音,立刻就向门口走去,打开仓库门,臻暖的笑声便更清晰的传到了耳中。
少女的声音清越灵动,在这星夜里,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心。
陆臻向着声源跑去,似乎几个呼吸间,人就到了臻暖跟前。
电筒的光很温柔的照在泥土路面上,硬邦邦的路面看着都温柔了几分。
臻暖笑意盈盈的看着越走越近的少年,少年眉目如画,目露担心,嗓音轻柔如春风拂过心田:“这么晚还出来干什么?冷不冷?”
“不冷,我穿了两件呢。”臻暖甜甜的笑。
其实七十年代的气温和现代的气温,差别还是很明显的。现代由于温室效应,全球温度已上升了很多。温室效应的危害不说大家都知道,实在堪忧。
陆臻站到臻暖面前,第一时间接过臻暖挎在胳膊上的篮子,手上脏,便用手背试了试她面颊的温度,还好,暖暖的。
臻暖笑嘻嘻的用脸颊在他手背上蹭了蹭,然后不动声色的动了下胳膊,这具身体实在是弱,她觉得挎篮子的胳膊那里有些微的痛意,唉,还是得长些肉才行啊。
陆臻见臻暖动了动胳膊,又极快的蹙了下眉,料想是篮子压着她胳膊了,于是,眼神朝一旁正满脸写着“没眼看”的老支书刀了过去,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小姑娘挎着这么重的篮子走那么远的路呢?脸皮真厚,哦,也是,一直厚。
老支书如果知道了他的想法,一定会写信给陆老那个老家伙问一问,他们家是不是只要碰到了媳妇的事情,就变得蛮不讲理是非不分幼稚可笑这臭毛病,是不是祖传的
呵,一定是祖传的。
想当年,他受了陆君航那小子多少的冤枉鸟气,想想就生气。一个比他小10岁的老小子,打小就不肯叫他叔,真是个教不会的棒槌。
眼前这个小子就更“好”了,自打俩个人放开痛饮两瓶酒后,好家伙,直接伯父都不叫了,动不动就有根兄有根兄的叫着,简直没大没小,气死他老刘了。
老支书见他开始跟他那老子一样,开始蛮不讲理是非不分幼稚可笑了。直接上手抢过了他手上的篮子,往仓库急行而去,不给他吃,就不给他吃,饿死他,都给那俩小子吃去。
“有根兄,别使坏,给我留点,不然以后你也别想喝酒了。”
老支书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又走的很稳了。
臻暖失笑,这俩人,怕不是猴子请来的吧。
“你怎么喊老支书‘兄’啊?”上次就觉得奇怪了,臻暖睁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明晃晃的聊八卦。
“还不是他,非要拉着我拼酒,还拼不过我,醉了,硬是拉着我喊我陆哥,没办法,我只能委曲求全的喊他有根兄了。”
陆臻的声音透着些许无辜,可臻暖分明看到听到这话的老支书脚步明显的踉跄了一下,然后又稳住,跑了起来。看这落荒而逃的小背影,似乎更无辜呢。
可不就是无辜吗?从叔到兄,也就一顿酒的事。
“哈哈哈~”臻暖没忍住,哈哈笑起来。
少女的声音清越灵动,充满了快乐,让假装委屈的陆臻也跟着弯了唇角。
来到这里,远离京市的权利中心,对家人的担心,对未来的担忧,对政局的忧虑,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似乎只要有这个人陪着,他便充满了力量,一切都不成问题,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这便是他此生认定的妻了。
前世今生来世,都只会有她这么一个人而已。
陆臻眼底的感情,来得凶猛又澎湃,还在嘻嘻哈哈的臻暖瞬间就正经起来了,请问这位小哥哥脑补了什么,为什么看她的眼神跟头狼似的?一旦圈定了自己的领域,便咬死不放,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