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们两族两败俱伤吗?动物城可不止我们两族!”
昊月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苏邪的头上,也浇灭了他心中的火热。
他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吗?当然想到了,只是潜意识的在回避,只想好处就是不想坏处。
昊月的话将他从自我臆想中点醒,让他认清了现实。
想到狼族和鼠族开战后,狼族死伤惨重,被一直自称是自己舅舅辈的狗族欺辱,苏邪就有点接受不了。
他想压狗族一头,可狗族和狼族实力相当,他想取代象族,可象族皮糙肉厚,实力是八族中一顶一的。
唯有神使才能打破这个局面,可代价是自己能承受的了的吗?
是狼族能承受的住的吗?
自己要不要为了这些虚名,将整个狼族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目光不经意看到身旁的照片墙,那上面挂满了照片,都是他从出生到现在获得的“荣誉”。
有骑着大象撒尿的,有鼻青脸肿踩着狗头洋洋得意的,有虎口拔牙,狮口脱险的,有和猎豹比拼速度并获胜的……
这一整墙的照片不仅是他的“荣誉”也是他的友谊,他踩的狗头是狗族的族长,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互相敌视,若不是种族之分,他们应该是很要好的朋友。
当他得知对方生病受伤时,先是喜后是忧,他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还记得那年,自己生病住院,那小子来医院嘲笑自己,却也向医生打听自己的病情,当得知自己没什么大碍后,才一脸笑容的离开。
这些年他们虽有纷争,却极力约束族人不要闹出人命,他们是敌也是友。
被他拔牙的虎族是虎族下一任的族长,拔的是一颗蛀牙,但被他吹嘘成,对方被自己以武力镇压,硬生生的拔了一颗牙。
与猎豹比拼速度,只是他在与对方谈情说爱,一起散步罢了,毕竟谁年轻的时候,不会做点荒唐的事,但分手后,就被他吹嘘成和猎豹比拼速度,并取胜。
动物城的八大种族,虽有区分,可生活在一起更像是一个大家庭,他们早已不分彼此,平常只是放放狠话,真的拼杀几乎没有,要不然动物城的居民怎会像现在这样和平共处。
“我们有选择吗?”苏邪语气沉重的说道,他虽然想做城主,却不想动物城燃起战火,不希望多年的和平被打破。
“有。”
一个“有”字,让苏邪露出惊诧之色,难道除了听命行事还有别的选择?
结束了与昊月的通话后,苏邪将编辑了一半的文字删除,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机灵。
“爸!”
苏舒推门而入,看到观看照片墙的苏邪张口喊道。
“你怎么来了?怎么,想通了?”苏邪一脸阴沉的转身看来。
“我……”看见苏邪的脸色,听见苏邪说的话,苏舒想说的话被堵在了喉咙中,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对于苏邪,苏舒又爱又恨,她恨父亲重男轻女,却又希望得到父爱。
从小到大,父亲的笑容都给了哥哥,对自己,永远阴沉着脸,尤其是在她哥哥失踪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苏邪笑了。
“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女人,也可以做狼王!”
“啪!”
苏邪三两步来到苏舒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眼神阴冷的说道:“你见过哪个族群的掌权者是女人了?你若是做狼王,其他族群的人还不笑话死我狼族?”
“我告诉你,趁早找个男人结婚生子,我好带孙子,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狼王!”
“不可能!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苏舒红着眼睛,大声嘶吼道。
“你这辈子都不会找男人,有本事你再生一个出来!”
“你……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苏邪说着抬手欲打。
苏舒脖子一梗:“打啊!打死我啊!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啊!”
看着面前眼中含泪,情绪激动的苏舒,苏邪举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从小到大,你只疼哥哥,从来不关心我!”
听到苏舒提到“哥哥”,苏邪脸色大变,一把捂住苏舒的嘴,神情紧张的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提你哥哥吗?”
看着紧张的父亲,苏舒不明白,自己有哥哥,为什么不让提,每当提起哥哥,苏邪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生怕被别人知道似的。
对于哥哥的记忆,她只停留在小时候,她记得,哥哥从来不跟她讲话,和父亲一样嫌弃她,有什么好吃的,都是自己一个人吃,自己连闻一闻都不行。
“为什么!”一把拉开父亲的手,苏舒泪眼婆娑的问道。
“就因为你不让提,他们都不知道我有哥哥,我明明有,为什么不让提?”
“不让你提,也是为你好,听话好吗?”苏邪的语气软了下来,温柔的说道。
“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啊!”
“唉……”苏邪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几次张口也没说出原因,到最后他岔开话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关于哥哥的事,苏舒问过无数次,每次苏邪都不许她多问,岔开话题,搪塞过去,她也早已习惯。
听到苏邪问自己来找他做什么,便想起了这一次来的目的,她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能不能……放过那几个人?”
“你说的……是神使让找的人?”
“你认识他们?”
为了躲避狼族,林北不得不和洛乘风一样遁入地下,凭着感觉前往13km的某处,可在地下的他渐渐迷失了方向,原本朝北走的,却偏向了西方。
等他感觉差不多了,才冒出头来,入眼的是一尊尊石象,这些石象整齐摆放,横竖呈一条直线,象与象之间间隔三米,一眼看去竟然望不到头。
这些石象形体逼真,姿态万千,各不相同,有抬头望天阔口大开的,有抬起一只前蹄低头看的,有匍匐在地的,也有回首摆尾的……
“象陵,我怎么到这来了?”从地下爬出的林北四下环顾,他知道这个地方,却从来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