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深紧紧闭着眼睛,睫毛像是小扇子一般,筛糠一样颤颤巍巍。
透过房间里微弱晃动的烛光,谢春深太显瘦弱了。
顾云眠有些好笑,想起谢春深刚才的举动,知道他是脸皮薄。
他在装睡,顾云眠没有揭穿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将被子的一角给他盖了下去,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顺带还关上了门。
谢春深这才伸出脑袋,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心里很复杂。
他虽然不谙世事,但是对于男女之事,他在书籍上亦有过一些涉猎,他又不是不懂刚才怎么了,可是让他疑惑的是,为什么对着顾云眠这个大男人,他也能?虽然的确是药物作用,但是,但是药醒之后,他想起自己轻/薄顾云眠时还能有反映,却是怎么回事?
是上瘾?是药的余威?还是别的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觉得他真的没有脸再看见顾云眠了。
可是就这样想着想着,他竟然睡着了。
一夜好眠。
醒来的时候,天竟然已经大亮了。
谢春深推开窗门,往屋外看了眼,现在的时辰仿佛已经是午时了。
谢春深望了一眼温柔的春色,在和煦的阳光下伸了个懒腰,推开门,走了出去。
就看见顾云眠坐在他门外十尺处的外栏上,手里握着一卷书。
谢春深脚步一顿。
顾云眠就朝着他回过头来,语气淡淡地:“醒了?”
谢春深喉咙动了动,他不敢跟顾云眠对视,连忙偏过头:“天,天已经大亮了,这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
谢春深余光瞥了顾云眠一眼:“你怎么在这儿看书……”
“我想在哪儿看书,就在哪儿看书,很奇怪么?”
“不,不是……”
谢春深余光在顾云眠的脸上跃跃欲试,发觉顾云眠并没有询问他昨日唐突的打算。
也是,顾云眠一向讲理,昨天自己被下了药,做出那般举动,实在也非,也非自己所愿!顾云眠这样的人物,兴许不会将那样的事放在心上了?
谢春深并不知道,自己轻/薄顾云眠不止一次,还有一次是在南岐山的寨子,他喝醉了,那一次还把顾云眠绑着,比这一次更过份呢。可是那一次,谢春深断片儿了,他没记住。
见顾云眠不与自己计较昨日的事,谢春深这才探出脚步,试探着道歉:“昨天……昨天我……”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连耳朵根都红了。
顾云眠敛了眼底的一丝戏谑,道:“昨天的三出戏,可都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