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在顾云眠不注意的时候,用双刀把他劈死。
这个人,不能留。
可顾云眠接下来的话,却让秦思河迟疑了。
顾云眠道:“我和你,是一路人。”
“什么意思?”
“你们蹚将,生存之道是匪术,而我的生存之道,是霸术。匪者霸也,霸者匪也,我们都一样。”
秦思河是个粗人,最多是容夫人在世时喜欢对下人之乎者也,他耳濡目染一些新鲜玩意。
顾云眠的话,他似是理解了一些。
秦思河对顾云眠仍有敌意,又道:“你为何被朝廷的官匪追杀?”
“行走江湖,各行其道,立场不同。”
秦思河深望顾云眠一眼:“看你的样子,无枝可依?”
顾云眠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秦思河想要拔刀的手放下了,他揣摩顾云眠的神色:“前几天从追兵手里脱险?以后可有去处?”
在江湖上,前一刻势不两立,你死我活,后一刻把手言欢,一笑泯恩仇的事情,都是惯事。
此时秦思河了解了顾云眠的处境,卸了心房,他本就看好顾云眠的身手,此时寨子损失了那么些弟兄,他有些眼馋顾云眠这根栋梁。
“一人寻花问柳挺好,从不拘泥去处。”
顾云眠一边回答秦思河,一边揣摩他的神色,果然不出顾云眠的所料,秦思河虽是南岐山匪寨的重要人物,但是他似乎也并不知道,这山火的来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老鹰在世时,也没有把和朝廷勾结的事情告诉秦思河。
那件事,谢春深却是知道的。
想来老鹰对秦思河虽是重用,但仍没有十分交心,竟还把最重要的东西保留着,只告诉了自己的儿子。可惜谢春深不成气候,这等事情就是被他知道,他也不能掌控,甚至他都不能理解。
顾云眠试探地道:“这场大火,是不是有些蹊跷?”
但见秦思河眸中露出了愤怒之色:“阁下这话,颇有一些阴阳怪气了!打从春深继任大当家以后,多少个寨子在盯着咱呢!日防夜防,还是被那群豺狼给图谋上了!”
顾云眠心中笑道,这群人,果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要从他们手里徐徐图之一样东西,实在简单。
顾云眠道:“我懂你的苦楚,这两天,我对贵寨的当家,也算颇有一些见识,这样的性子,的确撑不起一座山。”
秦思河有些羞愧地看了一眼还没有醒酒的谢春深。
顾云眠望了谢春深一眼,轻笑:“我曾经教书育人,对开导启蒙颇有一些心得,如果贵寨肯信我,不如把贵当家交给我。我只需十五天,就能让他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