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如今如此奇特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无论如何也不可那视为眼花了。
这样想着,他便冲着江陶伸出了手,指尖点在她手背上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一道特殊的声音。
【遭了,这家伙也太敏锐了吧!】
顾泽栖看向两人的手,又看向江陶,发现她竟然在一瞬间又变回了原样,而那道声音也不再响起,恍若刚才那一切都是幻觉。
可他这次无比笃定,这并不是幻觉。
因着有了这件事,顾泽栖也没了心情弈棋,草草下完便招呼着刑音先一步离开。
而尚还留在原地的江陶则狐疑地看了看自己刚刚被触碰的手,并不明白顾泽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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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约莫又过了十天,关于戚百休的学习,从乔梨那里传来了新消息。
戚百休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当江陶听闻他竟然写了三首情诗给郑流光时,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可是她偷觑了一下郑流光的神色,对方眉头紧蹙,往日里柔和的气息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化也化不开的忧虑。
莫非,戚百休写的太露骨,吓到了这位水乡来的温柔姑娘?
江陶一边整理今日里要用的资料,一边在心里思忖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她这般思索着,郑流光似乎也做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手里拿着几张薄薄的纸走了过来。
“江世子,我有一事相求。”
“郑姑娘请说。”
郑流光依旧是那副十分纠结的模样,站在案前欲言又止。还是江陶主动提起那两张纸来,这才打破僵局。
“郑姑娘是要说这几张纸的事情,难道他们之中有谁将作业误交到你那里去了?”
闻言,郑流光的神色好看了些许,却还是愁眉不展,最后她攥了攥手指,似乎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感到几分羞赧。
“今日讲学,可否匀一些时间出来?”似乎是怕江陶误会,郑流光又在后面补了一句,“我并不是想越俎代庖,只是这几首诗,必须得好好教教才行。”
说罢,她便露出一个分外担忧的神色来,还同情地看了江陶一眼。
自觉小日子过得分外悠闲的江陶对此不是很了解,但总归是知道,戚百休这诗写的不怎么样。非但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情意,可能还错漏百出,撞在了似乎有强迫症的郑流光手里。
于公于私,郑流光的一顿批评对戚百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江陶自然是答应了。
不只是答应,她甚至大方地拨了一节课给郑流光,让她顺带讲讲诗词歌赋。
郑流光也很是诧异,毕竟两人虽说是同事,但也分主次,在文人当中,少有这般不注重规矩的。
因着两人的课前约定,天书斋众人落座的时候,便发现往日里早早就挑好课本端坐在主位练字的江陶今日站在了窗边,旁边便是手里把玩着上好白玉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