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阿尧醒来,他不曾有一日颓废过,
他清楚自己的目标与责任,每一日都在为复仇,找寻妻儿做准备。
我从未见过如此沉得住气的他,若是换了从前,定是不依不饶的杀回去闹一通。”
拓跋弘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眼角的皱纹皱着:
“唉,就看他能不能从恶狼窟出来。
不过,孤真的不懂,他去哪里做什么,又没有宝藏。”
司徒胤转身看着蒙江:
“蒙侍卫,派人在恶狼窟附近驻扎,一有了天狼将军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拓跋弘摇了摇头,有点惋惜:“三日内若是没能走出来,那便是没命了。”
三日后,司徒尧并没有从恶狼窟里出来;
三月后,也没有。
北漠军中的人都在传,天狼将军已经死在恶狼窟了。
司徒胤夜夜于灯下枯坐,担心不已,甚至在心中想着,是不是人真的已经没有了。
他打开远方传回的密信,宋岩与另一对谋臣人马已经分别驻扎陈国与东宁国,
复仇的第二步,计划已经开启。
姚寂芸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夫君,先歇息吧。”
司徒胤平和的看着她,温声道:“寂芸,这几年你跟着我,也受苦了。”
姚寂芸淡淡笑着:“你我是夫妻,本就是一体,生死我都会追随你的。
姚家人也在为夫君不停奔走,咱们的仇会有得报的那一日。”
姚寂芸很是不懂,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将赌注压在了司徒家两兄弟的身上,
还逼着自己当了亡国奴,来了北漠这等蛮荒之地,真是厌烦死了。
也不知未来命运如何,万一赌输了,自己才叫一个倒霉。
司徒胤这几年与姚寂芸的关系始终不冷不淡,但也算是平和相处,
只是心中到底是无爱无喜,顶多能做到相敬如宾。
约莫过了大半年的样子,司徒尧依然没有下落,
所有人都当这位天狼将军已经死了,
一时间,北漠军中有些军心溃散。
草原边缘部族又开始蠢蠢欲动,拓跋弘的头又开始痛了,
就连拓跋淑敏都亲自带兵打过几场仗了,可打得也很艰难。
北漠金秋草原时节,闹了很大一件事出来,足以载入史册。
士兵奏报:“不好了不好了,军中闹狼了,几百头!”
又有士兵来报:“什么几百头,是几千头,不,是上万头。”
拓跋弘头已经很痛了,又开始闹狼灾:
“这都是什么事嘛,前有敌军后又有狼,孤的头都快炸了。”
草原金色暖阳如幕倾泻,远处山坡上奔来万头体型硕大的灰狼。
灰狼毛发顺长,在长风里涌动着恶狼杀机,
整个草原的动物四处溃逃,羊圈牛圈里的牛羊嘶吼奔命。
士兵见了如此大的狼开始丢盔弃甲,四处逃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