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昀婉扶了扶群芳,将人带了过来坐着。
后又对着李丹云道:“皇上到底什么意思,就非要这样将人囚着才舒服吗?
他打算囚您多久,就不想看着你开心一点吗?”
李丹云唇角寡淡的勾了勾,是华昀婉从未见过的忧郁神色:“随他去吧,他是皇帝。”
这一袭探望,李丹云言语不多,整个人都是沉郁的。
华昀婉就陪她说了一下午的话,说这个新年在山澜府里一切有趣的事情,这才将人逗笑了几次。
“今晚就宿在凤鸾宫吧,这宫里就我一人,孤单得很。”李丹云道。
华昀婉笑着点首:“好,日日陪着您,您不嫌烦就行。”
凤鸾宫外有太监进来上禀:
“启禀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皇太弟殿下宫外遇伏,说是见了血。”
李丹云与华昀婉本来还在宫里等着司徒尧赶回来一起用晚膳,
桌上的海虾都已经凉了,这人还是没回来。
没想到,是出事了。
华昀婉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去,粉腮娇容渐渐白了下来,一双细长玉指攥着茶盏紧紧扣着。
李丹云神色冷肃了起来:“皇太弟呢,人现在在哪里,有无生命危险?”
太监道:“奴才不知,据说是在一位太医大人的内宅被伏击的。”
华昀婉焦灼急声道:
“能不能坏个规矩,派人直接将阿尧送入后宫?”
即便是皇太弟,不得皇帝召见,也不是不能随意入后宫的。
可若是在王府,她便见不到了,她想要第一时间见到司徒尧,确定他的安危。
李丹云立即点了点头。
她二人再无胃口用膳,坐在满桌珍馐的旁面色晦暗下来。
“定是他查案时查出什么重要的东西来了,对方坐不住了。”华昀婉冷道。
李丹云垂眸,看了看手里已经彻底冷掉的茶水:
“肯定是,毋庸置疑的是。这案子查了几月,想来快要咬住暗地里的人了。”
司徒尧被护送了回来,面色苍白的躺在担架上,漆黑眸子虚着,人尚未彻底昏迷。
华昀婉匆匆起身,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拉起他冰凉的手,眸底水雾成雨:“疼不疼?”
司徒尧费力的抬臂,捏了捏她的脸:“死不了,就是刀伤。”
蒙雪在一旁回禀:“殿下遇伏,右臂有刀伤,失血过多,人有些许虚弱,需要躺下静养。”
司徒尧被安排在了凤鸾宫中的偏殿,
这皇后宫里的人大多都是新派来的宫女太监,并不是李丹云的心腹。
华昀婉依旧小心翼翼,有陌生面孔时,她便回避着。
终于众人都退了出去,她才悄悄入了偏殿的门,守在司徒尧的床前,
这都不知道是自己多少次这么守着伤痕累累的司徒尧了。
司徒尧费力睁了睁眼,一双幽邃冰冷惯了的眸子此刻却温柔缱绻的睨着她:
“去睡吧,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