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啊,谁不会?”
司徒尧对着崇庆帝叫嚣,这样要吃人的情形,没有一个人敢去拉。
崇庆帝身后的壁台上有一景泰蓝的瓷瓶,他气得一把将瓷瓶朝司徒尧扔了过来。
司徒尧笑容不改,笑得嗜血嚣张,毫无躲避的意思,就在那里站着。
如同那日他了无生的意志一般。
华昀婉知道,这瓶子一旦砸到了司徒尧,也就是将这本就薄弱的父子情给毁了。
她想冲上去拉他一把,阻止这灾难的发生,
司徒尧却用脚踢了一张凳子挡在了她的脚跟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太子司徒胤挡在了司徒尧的身前,
那瓷瓶正中司徒胤的额角,鲜血如注,从额头流到了眼角,混着眼泪,又流满了脸颊。
司徒胤平静说着:“父皇,弟弟的错,我这个做哥哥的来担。
但是,弟弟他没错,错的,是他小小年纪没了娘;
错的,是他出生在冷宫,受尽了屈辱与折磨。”
崇庆帝彻底被激怒,指着这位素日里温和沉静的东宫储君:
“你,太子,你们都要造反吗,都要来忤逆朕吗!”
河清海晏里所有人,从嫔妃到宫人全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司徒尧的笑容渐渐凝结,他错愕的看着司徒胤瘦弱却又伟岸的背影,哥哥?
顾太后花白两鬓,她颤颤巍巍的道:“都给哀家住手!
皇帝,丹云为你生了五个孩子,有三个都没保住。
现在太子身体羸弱,阿尧九死一生,你到底还要怎样,你要对李丹云的血脉赶尽杀绝是不是!”
华昀婉心惊,云姨居然为皇帝生过五个孩子,居然还被打入了冷宫。
这皇帝真是冷血无情,怪不得云姨从来不提这夫君,原是伤透了心。
不过太后待云姨倒是真心的,处处维护,倒是比她这个儿子更深情。
崇庆帝对着太后压了压声色:“母后,您莫要再跟着闹了!”
他怒瞪着一旁的太监:“还不快滚去请太医,没见着太子受伤了吗?”
司徒尧牵过华昀婉的手准备离开,对着崇庆帝似笑非笑:
“下次菡萏宴,我还来啊。”
顾太后在二人身后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