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夫人。”王叔拉住她，“您让他自己先静静吧。”

藏了这么久的事情，突然毫不留情的在舒宁宁面前粉碎，暴露出内里肮脏不堪的一面，如此骄傲的盛泽衍需要时间整理思绪。

舒宁宁看着那楼梯，又看了看王叔，最后收回了脚步。

“好吧。”

王叔屏退一旁的佣人，倒了杯水递给她，“其实今天是盛总母亲的忌日。”

舒宁宁难以置信。

刚刚盛平说的那些话，放在平日里已经够伤人了，在今天这个日子，伤害岂不更高？

难怪大叔会那么生气……

王叔接着道：“盛董事长是个要面子的人，不喜欢让家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盛家的情况很少有人知道，盛总一直不告诉夫人您这些，不是不在乎您，相反，反而是太过在乎。”

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想在让自己在爱人眼里看起来美好、光鲜亮丽。

除此之外，强烈的自尊与骄傲，也不允许他在舒宁宁面前变得可怜。

王叔：“所以您千万不要可怜他，盛总最不想要的就是您的可怜。”

舒宁宁接过水杯，若有所思。

天黑之后，一直到晚饭时间，盛泽衍都没有下楼。

舒宁宁忍不住担心，“我去喊他。”

这次王叔没有阻止。

上楼到他房间，舒宁宁敲了敲房门，没有听到回应。

疑惑的推开门，发现里面没开灯，黑漆漆一片。

摸索了一会，舒宁宁没有找到开关，索性放弃，“大叔，你在里面吗？”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大叔？”

“我在。”

声音从床边传来，舒宁宁靠近过去，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弱亮光，看到盛泽衍正靠着床沿，坐在地毯上。

但因为太黑，舒宁宁看不清他的神色。

“大叔，吃晚饭了。”

“你吃吧，我没胃口。”

“不吃饭怎么行？”舒宁宁在他身边蹲下，“走啦。”

盛泽衍转头看着她，“你都听到了吧？”

“什么？”

“我们家的事情。”

“嗯……”

盛泽衍笑了一声，像是自嘲，“虽然在外界眼里，我是这偌大盛业帝国独一无二的继承人，可就像你看到的那样，这光鲜亮丽的表皮之下，藏着的东西都污秽不堪入目。”

妈妈去世之后，老爷子也曾将集团短暂的交给过盛平。

然而盛平搞砸了一切。

自那之后，盛世集团的担子便落到了盛泽衍的肩上。

老爷子对他极为严格，初中的时候他就学完了高中的内容，高中学大学的内容，就这样永远不得喘息。

盛泽衍偶尔也会累，偶尔也会想放弃。

可想到自己放弃，妈妈倾注了那么多心血的集团，要落到盛平跟那私生子手里，便会迅速打消想法。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舒宁宁望着他，“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不堪的又不是你，是他们。我只知道大叔你很好很好，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