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舒宁宁到楼下之后，盛泽衍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车里等待起来。

根据他的观察，舒家那几个人不像是会突然改性的人，今晚对舒宁宁的邀约实在有些蹊跷，不过当时看舒宁宁高兴，他便没说出口打击她。

只是他没法放心的离开。

看到舒宁宁下楼，他正要下车，却发现舒宁宁在一个垃圾桶旁边蹲了下来。

“宁宁？”盛泽衍快步走过去。

舒宁宁没有反应，依旧蹲在那。

盛泽衍靠近过去，才发现舒宁宁正看着垃圾桶旁边的一条手链。

那手链混杂着一些厨余垃圾，脏陋不堪。

舒宁宁指尖颤抖，捡起了那条手链。

“宁宁！”

盛泽衍拿出手帕，想帮她擦干净手，却被舒宁宁推开了。

“这手链……是妈妈的。”舒宁宁转头看着他，红着眼圈。

盛泽衍在她旁边蹲下，用手帕包住那条手链。

舒宁宁极力想忍住哭泣，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攥着那条手链，哽咽抽泣，“他……他丢了妈妈的手链，他以前跟我说，那是他最宝贝的东西，我找他要他都不给，现在他把它丢在这里，丢在垃圾堆里……”

她语气难以置信，更多的却是委屈。

看着她这副模样，盛泽衍只觉得心都要被她哭碎了，伸手将她揽入怀抱。

这次他的怀抱并没能止住舒宁宁的哭泣，反而让她哭的更厉害。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样一个爸爸，我每次考试都是前三名，我考进了云城大学，我可以拿奖学金，可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很乖很懂事了，他还是更喜欢妹妹……”

舒宁宁埋首在他肩头，似乎要将这些年的委屈统统宣泄出来，放声大哭着。

盛泽衍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任由她将情绪宣泄。

在这种时候，千言万语都比不上静静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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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之后，舒宁宁虽然止住了哭泣，但情绪仍未完全平复，失魂落魄的低头看着手链。

盛泽衍看不下去，用手帕重新将那条手链包好，“不要再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舒宁宁仍然打不起精神，“大叔，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爸爸？”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爸爸？

面对这个问题，盛泽衍想起了一些事情。

曾经他也这样不忿的提出过这个问题，后来年岁渐长，他逐渐想通了。

“不应该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爸爸，应该问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能有我们的这样的孩子。”

舒宁宁没想到他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破涕为笑，“这么问会不会太自恋啊？”

见她笑了，盛泽衍神色才缓和下来，“如果是我们的孩子这么问，你会觉得自恋吗？”

舒宁宁摸了摸肚子，“我应该会觉得，我上辈子确实做了好事，这辈子才能生下他。”

盛泽衍看着她的肚子，“不好的父母会责怪孩子到来，好的父母会感谢孩子的到来，你会是个好妈妈的。”

“你也一定是个好爸爸。”

略带互相吹捧嫌疑的对话，让两人不禁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