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凌空所想的不一样,这栋建筑里几乎没有人就算有也只是一些奄奄一息的伤患,他不能理解这些伤患为什么要在这样脏乱的地方来养伤,这栋建筑里堆满了垃圾与粪便,蛆虫也随处可见
这样的环境对于那些重伤的病患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就更别说是用来养伤了
“ …… ”对此,凌空并没有选择打扰,而是绕过一个又一个的伤患去寻找有用的线索,那些个瘫倒在地的伤患即使再忠心诚诚也没有能力拦住凌空了,他们有些因为伤势感染而高烧不退,有一些伤患更为严重,他们受伤的四肢上爬满了蛆虫可是嘴上说的不是祈祷上天挽救他的话,而是一句又一句的“ 黑王…黑王 ”可能对于他们来讲,这个未曾谋面的‘黑王’便是他们的神,哈…倒是应了那一句话 ‘恶人也有恶人的救世主’
凌空继续在这栋建筑里漫无目的的游走,“不应该啊,他怎么没有在这儿?” 这位少年在一扇破旧的窗户边驻足,他的目光从远方的青山绿水游走到自己脚下那满地狼藉,恍然间,余光瞄到一张破烂不堪的卡片,它虽不像往前那样洁白了但是与这么肮脏的地板却依然可以形成很鲜明的对比,鲜艳的让人一眼就可以发现它
“我知道你找谁…” 卡片上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这么一句话
“奇奇怪怪…” : 凌空喃喃一句便不耐烦的丢掉了卡片
“咔嗒” 这个声音说大不大同时也不算小尤其是在这样空旷的建筑内它显得是那样鲜明,令人无法不注意到
“……” 等待凌空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已经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安放在了刀柄上,气氛也随之紧张起来,而凌空四下寻找着那声音的来源于自何方?
说起来,那噪音并不算小,可当你去寻找它的来源时你会发现四周皆为它的来源
“?!” 或许是被眼前景象所震惊,凌空迟迟没有做出反应
那“ 咔嗒,咔嗒 ” 的声音确实来源于自己的四周
哦!是那些原本奄奄一息的病患,是他们在不约而同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人手拿着一根不知从何而来的树枝然后像是约好一样几乎是在同时间里敲击着地面,一次一次又一次,时间的精准可以说让你瞠目结舌,每一次落下你只会听到一声的“ 嗒 ”
少年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那双漂亮的异瞳里现在却只有疑惑和数不尽的惊讶,先前还在高烧的病患现在却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全神贯注的敲击着地面,而那些没有四肢的则是用嘴咬着树枝
“咚!” 一声沉重的闷响过后,一切归于了寂静,是那些人在同时间趴倒在了地上所发出的声响
“……死了?” 凌空蹲下去伸手探了探鼻息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已经死去了
俊美的少年眉头却紧锁着,眼中诧异不减半分刚经历的事说是灵异事件也不过为,毕竟谁会相信重伤的人“传教”呢,似乎是因为太离谱了,少年自己都有些质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干了半辈子的清道夫这等荒唐事还真没见过呢,要不是没拿手机,凌空多多少少得发个朋友圈
“啾啾啾” 清明欢快的鸟叫回荡在这偌大的建筑里,似乎有些违和?
……不对!自从我接近这里后便没有听到过任何的虫鸣鸟叫,现在却欣赏到了这等清明婉转的鸟叫似乎有点太刻意了些
那声音是在……二楼!
少年抱着心中诧异每走一步是那样沉重如灌了铅般
“?!” 二楼和一楼环境装潢简直是极差,二楼虽说不上豪华但若是和一楼进行对比那还真是天壤地别,二楼客厅在居中的位置摆放着一套大型沙发,旁边还有一盏落地灯,就在灯的一侧摆放着一个金雕银刻的鸟笼,笼子里是只有着鲜艳色彩的鸟儿,先前那婉转动听的声音就是它发出的吧……就连家具也没有落灰,看来…有人精心收拾了,沙发前是一张被漆的发亮的红木茶几,那上面还零零落落的摆放着茶具
“热的……”
凌空伸手探了探杯壁居然有些烫手这是刚倒好的茶?
“来,坐吧…等你很长时间了,没想到我的客人会这么慢”
“!!!” 凌空猛地转身掷出一柄短剑,但是却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惨叫
“火气真大呐,小朋友”
从暗处缓步出现一个人影,这声音是如此熟悉,随着脚步声蔓延五官长相也都清晰起来,那是一个中年人,脸上有着令人畏惧的狭长刀疤从鼻梁延伸到脸颊,眉眼间都透露着杀气,穿衣风格简约却不失端正,刀疤男手里拿了一柄短剑气势汹汹的走过来,那剑不是别人的正是凌空先前朝他扔去的那把
“ 您怎么…?”
凌空眼中写满了疑惑,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他无比熟悉,他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师,自己能练就这身本领都有他一半功劳,可是自己的老师…明明……
“ 老师?您不是…” 凌空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下去
“时间真是快啊,一转眼当年那个自卑的异类小孩现在也长这么大了?” 刀疤男落座在居中的沙发上缓缓开口,沙哑的嗓音犹如嗓子里塞了海绵似的 那冷嘲热讽的话语如利刃深深刺痛少年的心
“咚” 一声轻响,是他将短剑放置在了茶几上所发出的声响,随后他抬起眉眼打量面前这位少年,从他眼里我感受不到任何重逢的喜悦,我咬咬牙鼓足了勇气正要开口时,他却如同看穿我了一般微微说道 : “回去吧小子,我不会交出她们的”
“ 为什么!” 这三个字几乎脱口而出
男人的那眼神越发锐利似是一柄利剑要将我捅了个对穿,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位老师还和以前一样令人生畏
“我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这个小屁孩也该变变了,哈…看来骨子里的东西倒是一成没变呐?”
凌空那嘴角不受控制的颤抖可能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也只是零零落落拼凑出了几个奇怪的音节
“ 即使是你也不能撼动我的决心 ”
凌空闻言猛然抬起头心中疑问不减反增 ‘难道当年老师会突然消失也是因为这个决心吗?’
“ 那您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男人皱了皱眉头,但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或许是释然也可能是对,面前这位少年的不忍,男人顿了顿但奈何凌空实在太过执拗 : “原因可以有很多,但我不能告诉你” 男人那语气就如同你现在身处在南极冰原似的
“ 老师!…我想您是明白委托是何种意义 ”
男人听后愣了愣,他作为凌空的老师又怎会不清楚这“委托”的含义呢 : “…对了啊…你也不再是当初那个遇见事只会哭鼻子的小鬼了” 凌空低下头,眼眸里装载了众多思绪
“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这突如其来的大笑让凌空愣住了因为他不理解自己的老师为什么会笑明明那不是什么所谓的好消息
“ 闭嘴…”
凌空几近是红着眼眶说出的这二字 “笑什么?…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他紧接着补上了一句
男人嗤笑一声语气是那样轻蔑 :“ 哈…真是天真的孩子呐,总是妄想不可能的事情 ”
“老师…有必要走到这一步吗?” 凌空望着男人那历经沧桑的脸庞,他希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深知自己无法做到那样决绝,即使他不再是自己熟知的那个“老师”
“小鬼…接着!” 男人狠拍一下桌子,在短剑弹于半空时被他一脚踢出去,那速度之快,刀俎飞过,凌空只觉得耳廓一阵灼热伸手去摸,却不料…摸了一把血下来
外耳廓被生生剁下一块肉,切口异常整齐,这倔强的少年只是闷哼一声刚要开口却被男人的声音压过去 :“ 我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看着男人坚定的眼神,凌空似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