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来自绝顶高手的压迫感。

知灵曾经在自己母亲的身上，感受到过这种对其他仙人的压迫感。

当时她非常骄傲，也刻意想要学出那种气势。

然而，今日见到谢九歌，才明白自己母亲当初的压迫感实在是太过刻意。

并非谢九歌这种，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

知灵不敢直视谢九歌的眼，但却不甘心。

都这么长时间了，母神还没出现，说明她极有可能被天尊控制起来了。

还有他们说母神是冒充的，她虽然是一万个不愿意相信，但回忆起一些蛛丝马迹，心中已经知道此事多半是真的了。

如今，只有谢九歌才能救她！

思及此，决定赌上一把。

知灵垂眸哽咽道：

“您不愿认我也就罢了，可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污蔑母神。

母神曾经跟我说过你们的点点滴滴……”

谢九歌闻言，面色古怪起来。

“点点滴滴？

我跟娘娘论道议道从未避人耳目，怎的从你口中说出来，倒像是我与娘娘有男女私情一般？

我与娘娘的侍女雅和倒是有点瓜葛。

可我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以自裁来划清与雅和的界限，洗清过错。

所以，你娘到底是谁？”

在场所有人，包括天尊和元漪都没想到谢九歌居然毫不避讳，自曝丑事。

众仙君面色各异，但都有了一个想法。

九哥大人这是有多嫌弃雅和呀，居然因为跟她有过一次交集，便自我了结了……

元漪则是想起自家师父说过的话。

“我这个人不喜说谎话，做了便做了，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内心强大啊。

就是这洁癖有点极端。

不管别人怎么想，唯有知灵是彻底慌了，脸色青一片白一片。

九哥承认他与雅和有过关系，却否认与娘娘有私情。

她若还要坚持凑上去，说自己是他女儿。

那岂不是就是承认了自己的娘是雅和了？

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她的娘怎么会是一个低贱的奴婢呢？

知灵咬着唇瓣不知所措，也不敢回答谢九歌的问题。

谢九歌也不理会她，对元漪说道：

“为师既然来了，就趁这个机会看你了结以往的恩怨吧。

杀了她！”

元漪手指倏地一握，一脑门黑线。

不是她妄自菲薄。

知灵能坐上女帝之位，虽是仗着“娘娘”的势，但她本身也是大帝以上的境界。

自己一个小小人仙……

哪怕拥有顶级功法，有着白矖传承，与知灵也还有很大差距的。

天尊却好像并不担心此事。

说道：

“稍等。

九哥，听说你还有一件神器，名为溯源镜，能将被罩进镜中之人的过往真实再现。

本尊一直没能调查出来，当年知灵是怎么在短短一日间便害得拈花魂飞魄散的。

拈花是神，按理来说，知灵是做不到的。”

闻言，元漪将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对对，师父，我已经恢复了拈花的记忆，却也不知道拈花究竟是怎么被害死的。

我很好奇。”

天尊哈哈大笑。

“你这丫头，还好奇。

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