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长华笑着揉了揉她的下巴,“就你坏,晓得我明天出发去皇陵?去皇陵就不能去长公主府了?”
球球心虚地低下头,伸出舌头,讨好似地舔了舔长华的手心。
这时,柔兆端来了小鱼干。
球球一闻到味道,馋得顿时迈不开步子。
“去吧,趁热吃。”
见球球欢快吃鱼的样子,长华不自觉地笑了。
烛光为她投下一道剪影,明明灭灭的,看不真切。
隔天,长华先去松乐堂拜别祖母。
松乐堂里,父亲、王氏、谢畦、俊华、仪华都在。
父亲看着长华,默不作声。
王氏强忍着笑意,假装抹着眼泪送别长华。
心里暗暗祈祷长华再也不要回京城。
俊华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仪华送了方帕子给长华。
帕子上绣着岁寒三友,仪华说是她自己画的。
长华认真收好帕子,轻声道了谢。
谢畦沉吟片刻,掏出把匕首,沉声说,“阿姐,这个给你防身,出门在外,万事小心。”
长华接过匕首,试了试,果然锋利,笑着道谢,叮嘱他这段时间,除了家和书院,哪里也不要去。
谢畦使劲点了点头,“阿姐,我晓得。
你放心,畦儿定会想办法让你尽快回来。”
长华欣慰得看着他,“好,阿姐等着。”
二房三房的人都没来。
谢老夫人前几天就传话,叫他们不必过来。
二房特地送了银票来,说让长华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三房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估计三老太太还对长华不做太子妃这事,感到耿耿于怀。
拜别祖母后,就起身出门。
临出门前,哑仆拉着长华的手,怎么都不肯放。
无奈,长华只得让哑仆跟着。
谢老夫人说,哑仆有些拳脚功夫,跟去也好。
长华愕然,哑仆会武功?
这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知道。
一行人出了垂花门,门口停着两辆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位着玄色练功服的年轻人。
见长华出来,立刻握剑抱拳,“谢大小姐,在下金吾卫侍从,金五,陛下特命我等送小姐去皇陵。”
长华点了点头,转身登上了马车。
谢珖看着远去的马车,垂在身边的手握紧了拳。
他原本要送长华,却被拒绝了。
长华说,不想再经历一次分别,就在松乐堂道别吧。
他无法,只得应允女儿的要求。
他真失败,先是妻子,他没护住。
如今是女儿,又被强硬押去皇陵。
他发誓,定要强大起来,再不任人宰割。
王氏一路走回院子,一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