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今夏钉下了最后一颗钉子,花子骞吸干了暗夜血蟒最后的血肉。
眼前豁然开朗,血色雾气散开,一轮明月洒下来,照亮了眼前巨大的骨架。
丁泗总算是看清楚了,眼前这副骨架都快赶上一副龙骨了,当然他心中很明白,这根本不是龙骨,而是一只邪恶的巨蟒。
但是闻声赶来的浅溪镇修士却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的心目中,一直待在禁地里守护他们的是一只神蟒。
甚至有人传言,说神蟒其实早已化蛟,更有机会化龙飞升上界,只是因为舍不下浅溪镇,要保护镇上的居民,所以才没有化龙飞升。
此刻,眼见得他们心目中的神蟒变成了一副枯骨,所有人都愤怒不已,对着今夏四人就开始怒骂。
只是投鼠忌器,怕伤到了神蟒的骸骨,所以才不敢冲着他们丢术法。
今夏看着眼前巨大骨架,却是一点点开心都没有,她要找的人还踪迹全无,就算今天把这臭蛇给打成碎渣渣,也没有半点成就感。
更何况还有整个镇子的愚民,都在为了这只邪恶的血蟒来声讨她们!
今夏可以忍得下,但赤翼却是不受气的主儿,听到那些围拢过来的人指着他鼻子骂,说他们祸害了浅溪镇的守护神蟒,一定会不得好死,他一怒之下,直接拎着锤子对着巨蟒头部就狠狠砸去。
这一下竟然砸开了巨蟒头部的一个随身空间,这空间是天生开辟在它体内的,随着空间的破碎,空间中的东西哗啦啦倒了一地,堆积如小山。
今夏眼尖地看到,小山般的杂物中,混着七、八个玄铁囚笼,每个囚笼中都关着一个气息微弱的活物。
她直接以飓风术挥开了压在玄铁囚笼上的杂物,然后就看到了囚笼中还在喘息的——五人三兽。
“少主!是少主!哥,我不是在做梦吧?”虚弱中透着兴奋的声音,不是江流又是哪个?
一瞬间,今夏所有的沮丧都一扫而空,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扑过去,用骨剑砍开了囚笼。
赤翼也不甘落后,冲过去砍开了另一个囚笼,丁泗也想砍,却发现自己根本砍不断,玄铁铸造的囚笼,修为至少也要在金丹期以上才有可能砍断。
这一变故令浅溪镇的修士都有些发呆,他们没想到守护神蟒的头被敲碎后,会露出这么多的囚笼。
不过很多人自发脑补,认为一定是这些人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所以守护神蟒才会将他们都关入囚笼中。
今夏捞出江家兄弟俩后,毫不吝啬,取出了二品仙丹,一人喂了一颗。
江流很快缓过来,然后愤愤指着人群中的镇长道:“少主,那老东西不是人,听说我们要找你,就谎称他曾见过你的踪迹,然后就带我们来了这里,趁我们不备,直接将我们推进了这暗夜血蟒的口中。
幸亏这邪兽贪图我们血肉中的灵力,不舍得一下子吸干了我们,就把我们关在这囚笼中,每隔十天丢进阵法中吸上一个时辰,然后再关进囚笼中,以聚灵阵帮我们恢复,方便下次继续吸。”
“你胡说!守护神蟒才不会做这种事,一定是你觊觎我们后山的矿脉,它才会把你们关起来!”
“对对对,一定是你们犯了罪,不然守护神蟒为什么不关别人?”
人群再次激愤,但却有一个年仅七岁的炼气期四层的小姑娘怯生生道:“这个叔叔是好人,之前他住我家的客栈时,还教了我土墙术的。
他们特意画出了这个姐姐的画像,向镇上好多人打听过姐姐的下落,不信你们可以去镇上找人问问。”
“他们打听她,不过是借口,谁能证明他们不是觊觎我们后山的金矿?”有人依旧不肯信。
今夏随手取出储物戒中的一把极品灵石,放进了江流手中,然后对着人群冷笑一声道:“他们俩人是我的属下,我家不差钱儿!”
“娘哎!是极品灵石!天哪!这辈子我要是能有一块极品灵石,死都瞑目了!”有人惊呼道。
在场都是修士,对极品灵石的价值自然是清楚的,相对于凡人界的金子来说,普通的下品灵石本就是很贵重了,更何况是堪比仙晶的极品灵石?
一块极品灵石能兑换一百万块下品灵石,别说后山只有一座金矿,就是有十座金矿,也抵不上一块极品灵石的价值。
今夏这边随手拿出来的极品灵石,少说也有五、六块,要说她的属下觊觎浅溪镇的金矿,还真有点儿自欺欺人的味道。
既然江流没有撒谎,那么就意味着守护神蟒抓了他关起来,这事情本身有问题。
“你们该庆幸的是,我的两名属下人还活着,否则我定要踏平这浅溪镇!”今夏以神识扫过在场修士,释放出属于元婴修士的威压,众人顿时跪倒一片,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前辈恕罪!我等都是受镇长愚弄,他家祖祖辈辈都是守护神蟒的代言人,他们说守护神蟒能够庇佑我们浅溪镇,要我们为它修建庙宇,时常祭拜。”有人见势不妙,立刻开始反水。
镇长看看大势已去,就想着撒丫子开溜,直接让赤翼隔空一抓,把人给丢进了玄铁囚笼中,随手用金系法术将囚笼重新锁好。
今夏还没想好该怎么收拾这帮人,忽然听到丁泗气息奄奄喊道:“殿下,夏仙子,清心咒我坚持不住了!”
说罢他就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软软倒下,赤翼急忙以灵力将他托住。
今夏顾不上管他,直接看向了花子骞,却见他双眸通红,再看贴在他身上的清心符,已经全都失去了灵力,化成了一堆纸灰。
她张口要念清心咒,却见花子骞的四肢直接化成了藤蔓。
今夏随手拍出一个隔绝阵盘,将浅溪镇的人都隔绝在外,与此同时却感觉到腰上一紧,柔韧的拇指粗细的藤蔓已经将她的腰缠了三圈。
以她元婴期的修为,能够轻松将藤蔓切断,但她又怕伤到花子骞,毕竟这可是他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