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轻轻一笑,扭过头看向皇城:
“殿下未得圣旨,擅离封国进中州,还是和戍边大将一起,依陛下心性,当是如何看待?”
梅长苏的话正中扶苏心里,他不想请旨就是怕秦皇不准,隐瞒行程的安排便是此意。
“殿下以为隐瞒行程,陛下就不知道你来中州了吗?别说你来中州他知道,就连今日你到这见我,他也会知道的……”
“呵呵。”
扶苏轻蔑一笑,眼中虽有不屑,但心中却是闪过一丝忧虑:
“就算陛下知道我来了,知道我来见你了,又如何?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
“我是皇长子,又战功赫赫,为大秦建下不世之功,父皇怎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
见扶苏如此自信,
梅长苏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低头搓了搓手指,说道:
“殿下所言极是,但殿下想过没有,纵使你做的再多,陛下可曾有过半句言语上的关心?”
“虽然封你王侯之位,但那赵地是什么地方,与代地接壤,异族作乱不断,你一个皇长子,他不把你留在身边等着继承皇位,反而把你封在那凶险之地。”
“所以,在陛下心中,殿下根本就不是储君的人选!”
“哈哈哈哈哈!”
扶苏听完梅长苏的话,不禁大笑起来。
“说了半天,先生难道是想助我得到储君之位吗?”
“难道殿下不想吗?”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本王心中只有大秦和大秦子民,倘若我在赵地一天,秦民便安稳一天,做不做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呢?”
梅长苏本想劝扶苏参与夺嫡,但此时却被扶苏的这番话说动了自己。
是啊,当年自己何尝没有跃马疆场,为国杀敌呢……
“若下一任国君昏庸无道,祸国殃民呢?”
“那本王便代天讨伐!”
“那不是讨伐,那是谋逆!”
……
二人相谈甚久,却被一句谋逆冷场了半天。
“先生打算如何助我?”
“殿下莫急,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梅长苏说完,
从腰间掏出一个锦囊,
“隔墙有耳,良策不宜出口,殿下回车上后自行打开,此策定保殿下无虞……”
说完,
梅长苏与侍从撑着伞出了望月亭……
此时雨下的更大了,
扶苏捏着手中的锦囊,看向渐渐扩大的雨幕,不禁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