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深处,那位儒生依旧站在高处,望着皇城中已经破碎的那道法阵,神色淡漠不语,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计划被打破而出现任何的不满,在他的这盘棋中,即便是枯木上人,甚至是这一场声势浩大的争夺气运都只是一步棋而已,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的棋盘才刚刚开始罢了。
他静静看着远处,一直到天穹之上传来了滚滚雷声,他终于神色有所动容,抬头望天,眼神深邃。
一道脚步声从他的身后响起,身形宽厚,神态威严的蛮皇缓步走到了他的身边,也将目光放到了他所看的方向。当然,实际上在他的眼中,什么也看不到。可他不在乎,他很信任自己身边的这位儒生,轻声温和道:
“先生,如何了?”
儒生的脸色平静,并未转身见礼,而是轻声道:
“陛下莫急,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蛮皇语气沉重道:
“只是一个开局,就损失了近万人的生灵,甚至搭上了枯木上人,值得吗?”
儒生轻声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陛下,这个道理,你比我清楚。”
蛮皇沉吟了一下,再次问道:
“我对先生自然是信任的,但还是不清楚,先生到底意图为何。”
儒生轻笑一声道:
“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有人想要天下大乱,我便助他一臂之力。”
他注意到蛮皇还是神色疑惑,终于抬起一只手,指向远处,轻声道:
“陛下可知,为何我西荒与大夏,论国力相差不大,论兵马也更胜一筹,甚至大夏朝堂党派征伐不断,内忧外患,而我西荒上下一心,无论朝堂上下都明争暗合,却偏偏始终被大夏钳制,无论是江湖还是天下大势的争夺,都无法获胜吗?”
蛮皇沉声道:
“因为大夏气运强盛,还有韩万钧这样的名将镇守,江湖上也有司徒振南这样的强者坐镇,在这方面,我们终究是输了一筹。”
儒生轻轻摇头,缓缓说道:
“是也不是。”
蛮皇看向他,抱拳轻轻颔首道:
“先生何以教我。”
儒生言语深沉,缓缓说道:
“大夏气运强盛的确是个关键因素,而司徒振南也好,韩万钧也好,甚至是他们那些层出不穷的年轻将领又或者是江湖上的少年英杰,看似大夏人才济济,实际上都是源于九州气运稳固,正所谓气运鼎盛,自然会人杰地灵,万物开泰,我们真正无法撼动大夏的原因,是因为九州的气运太过稳固,如同铁板一块,我们无论如何出手,也无法撼动这块铁板。”
蛮皇似有所悟,不禁问道:
“那我们要如何做。”
儒生轻笑道:
“想要对付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将这块铁板打碎。”
他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才继续说道:
“而现在这块铁板已经裂开了。”
蛮皇的眼中顿时充斥了前所未有的精芒来,他沉声道:
“先生的意思是”
儒生轻笑道:
“陛下,你可以准备兵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