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中了春药的样子。

倒像是练功岔了气。

她从匣子里找出清心丸，放在碗里和水化在一起，给屠苏儿服下。

“云夜，你先去门外看着，里面交给我。”

穆宛之又摆出了长辈的样子。

云夜看了一眼昏睡的屠苏儿，有点不放心：

“我就在这，不出去。”

穆宛之把碗一放，一挑眉：

“那我出去看着，你能在里面医治？”

云夜讪讪地没说话，又看了屠苏儿一眼，还是去了屋外。

等确认云夜已经在屋外管好了门，穆宛之才开始动手帮屠苏儿清理身上。

擦了身子，又给她换上了件备用的男子行装。

穆宛之发现屠苏儿全身也就只有脖子上那个小伤口。

虽然一开始气息紊乱，但是到后面自己逐渐平复下来。

状态就跟过度劳累后睡着了差不多。

等收拾好一切，天也快亮了。

穆宛之也疲惫得不行，躺在屠苏儿旁边睡着了。

换了衣裳，擦洗了的身子的屠苏儿这时候白白净净的。

熟睡得像只小乳猪。

可睡得似乎很不安稳。

她眉间微蹙，呼吸急促起来，像是挣扎在一个沉重的梦里。

梦里，她一个人站在茫茫狂野。

身前身后都是大雾。

她还小，只有五岁，头上顶着虞娘给她梳的两个圆圆发髻。

她的手也是小小的。

小小的，沾满了血。

血从指尖滴落到地上。

她低头看，才发现，脚下的整片土地全是殷红之色。

屠苏儿迈动着小短腿，急切地想找到回家的路。

可是大雾弥漫，不论往哪个方向跑去，都看不到屠龙谷。

她索性闭上了眼，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往前……

“咯咯咯——”

鸡鸣起。

屠苏儿在床上豁然睁眼。

天色将醒。

血色从她的眼中褪去。

屠苏儿转头一看，见到穆宛之正睡在旁边。

屠苏儿愣了一下，又摸了摸身上换过的衣服。

缓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失控了。

记忆画面在云夜走向她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但现在在穆宛之床上醒来，她大致也能才到后来事情的七八分。

屠苏儿没有叫醒穆宛之，轻手轻脚地走到屋外。

外面一片安静，破晓时分，土匪寨子里还很安静。

屋外有块大石凳。

云夜坐在石凳上，撑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