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是穿着制服巡街的,说是新人需要有身制服压阵,否则别人都不知道他是谁。
今天,铁牛见阿秀神情很愉悦的样子,于是决定将憋了两三天的一个想法告诉阿秀:
“秀哥儿,我有一个大胆的、高明的、出奇制胜的想法!想征求你的意见。”
阿秀见铁牛如此自信的描述,也来了兴趣,催促道:
“赶紧说来听听!”
铁牛道“嘿嘿”一笑,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想啊,咱哥俩初来乍到,首先得把名声打出来吧?”
阿秀“嗯”了一声。
铁牛又继续说道:
“你先前在客栈已经打出了‘阿秀飞刀、例不虚发’的名头,但所知者少。我最近巡街的时候,经常问那些门店的老板、伙计,还有路过的人,有没有听说过‘阿秀飞刀、例不虚发’啊。结果,那些人都说不知道!真是气人!”
阿秀“哎”了一声,说道:
“是得出去多现现眼了,我是一定要把名号给打响的!”
铁牛听阿秀这么一说,更加来劲地说道:
“对啊!不仅你的名号要打响。我这“镇东南”的名号也要打响!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事,终于让我想到个好点子!咱们以后出去巡逻,就叫两个巡逻兵站在身后,举着‘飞刀镇东南’的牌匾,一边走一边敲锣!咋样?”
阿秀听得额头有些冒汗了。但铁牛如此自信地跟自己提这想法,不太好拒绝啊,怕伤了铁牛的自尊。
随即,阿秀转念一想:这事儿是有点二,但引起轰动、围观是一定的。而且啊,总得想法立威啊,否则这治安工作难做啊。不过,还得推敲下细节!
于是,阿秀与铁牛便围绕此事叽叽咕咕地商议起来。
第二天下午,在东南城区最繁华的“悦来广场”上,一群巡逻士兵匆匆忙忙清理出一片空旷场地。搬来两张太师椅,铁牛和阿秀身穿“镇守官”制服,一左一右分坐其上;一大一小,气定神闲,翘首斜视,嘴角微撇,一幅俾睨天下的高手气派!
太师椅后面,两名士兵笔直站立,共同横举一块硕大的黑底白字招牌,上书“飞刀镇东南”。阿秀一侧,一块竖牌,上书“阿秀飞刀,例不虚发”;铁牛一侧,也是一块竖牌,上书“铁牛横刀,永镇东南”。
其余士兵则于清空的场地四周拉开距离站定,每人也拿着一块方形木牌,上面书写道:
“挑战东南英雄。挑战规则如下:一、一对一单人挑战。二、挑战青玉境阿秀,同境界击败阿秀飞刀者赢取一百两银子,被阿秀飞刀击败者输掉一百两银子;金刚境挑战阿秀飞刀的,赢则一百两银子,输则两百两银子。阿秀飞刀可连续接受挑战,次数不限;三、挑战前,青玉境先支付一百两银子,赢后归还两百两银子;金刚境支付两百两银子,赢后归还三百两银子;四、挑战阿秀飞刀的护卫,青玉境铁牛,赌注为十两银子一次。铁牛每日接受三次挑战,不接受金刚境及以上高手挑战。”
此次行动,总计有十二名巡逻军士随行。那些军士本来有些不情不愿,因为实在有点太嚣张、太刺眼,一不小心就会闹个笑话,跟着一起丢人。但阿秀给大家承诺,只要赢了钱,最低每人给五两银子,最高每人给十两银子。这些军士每月的饷银才五两,有了阿秀的承诺,便也十分积极起来。
阿秀等人的阵势摆好后,一名军士提出响锣,“梆梆梆”地敲起来,一边敲,一边扯着嗓子吆喝:“挑战啰!挑战啰!有彩头的挑战啰!”
周围人群纷纷涌来看热闹,很快就将场地围了个水泄不通。稍远处茶肆酒楼二楼以上的客人,也纷纷从窗户探头观望。
一些有背景的店铺掌柜见此情形,觉得那会影响自家的生意,便派人来驱赶。结果发现是本城区的镇守官和巡逻军士们在搞事,便暂时忍了,心里盘算是不是派人去挑战挑战,两下把他们打发走。
第一个按捺不住站出来挑战的,是个青玉境的散修,自称某“私猎队”队长,有点借此场合打名声的意思。因此,自然不会去挑战“护卫”铁牛这种小角色。
阿秀慢悠悠起身,招呼随行军士收了对方一百两银钱后,拱手道:
“‘阿秀飞刀、例不虚发’,小心了!”
说完,取出飞刀,快速射出。那人抬剑欲挡,稍慢半分,没能挡住,飞刀去而复返回到阿秀手中时,那人双肩已各被割出一道口子。
“认输否?”阿秀手持飞刀,悠悠问道。
那人咬牙纠结了一会儿,感觉还是没把握躲过飞刀,而且对方刚才也明显手下留情了,没攻击他要害。最后,那人还是收剑认输,有些不甘心地回到人群中。
那手持响锣的军士急忙又敲响锣鼓,以包含煽动性的情绪吼道:
“开打咯!开打咯!阿秀飞刀、例不虚发,获胜第一场!”
阿秀收刀回到太师椅上坐定,闭眼冥想,像是在抓紧休息恢复的模样。但他刚才掷飞刀根本没使用神识驱动,只是调动了丹田阳元气和身体的力量,而且也没有全力调动。目的当然是吸引更多人挑战他。
此时,远处“天福商号”三楼,一位翩翩公子站在窗前轻摇玉扇,一边瞧着场中比武,一边对身旁一位中年汉子道:
“那个镇守官阿秀太狡猾了,他在使诈,看来他今天是想要发笔小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