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很累。
她的力气越来越不如之前了,连拖个人都会力不从心。
这次发烧,将她一半的精力都抽走了。
亓祁佝偻着腰,又陡然立起身来,指挥着彭京,“将他捆起来。”
“行,小祖宗,需要将他衣服扒光吗?”
很明显,在羞辱人这块,她比不上别人。
“可以,他这身西装看起来挺贵的,你拿去穿应该会很合适。”亓祁认真地告诉他。
说干就干,彭京将眼前的男人身上衣服扒光,但还是很好心地留下一条内裤。
“你找些人看着他,时不时给点儿水喝。另外,我还需要你配合我做件事。”
亓祁吩咐着,瞬间随意地将手中的刀直直插进男人的手掌心里,毫不手软。
男人痛苦地嚎叫,但嘴被封的严严实实,只听见绝望的呜咽声。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彭京跟后面的小喽啰吓了一跳。
他们知道这个小姑娘有钱有手段,但不知会如此狠辣。
“你们几个,看着他,事成之后,每人账户里,再进账十万。”
亓祁拔出刀来,指了指眼前几个黄毛,眼神冰冷彻骨,让人心生畏惧。
可金钱的力量,永远会让人不自觉地低下头颅。
仅仅只是看着这个男人,就能再拿十万,这钱来的太容易了。
至于彭京,他对亓祁除了感恩戴德,剩下的便是打心底佩服。
初开对他做过的事不计前嫌,甚至准确地找到了指使他的男人。
彭京跟着亓祁离开了,这大半夜的去哪儿,他没问。
只知道,是朝着医院的方向去的。
车子是一辆面包车,这是他从别人那里借来的。
抵达医院后,亓祁只告诉他,在门口等着,她半个小时后就出来。
金主的命令,他照办。
他坐在车上百无聊赖,数着羊都数了恐怕有几万只了,依旧不见亓祁的身影。
直到一个护士敲响了他的车窗,他瞬间一个激灵,汗毛直竖。
猪都自己来这里不是做什么好事儿的,这突然有人找上他,无疑吓出一身冷汗。
“蠢货!还不开门!”
护士口罩摘下了一点,见到来人是亓祁,一颗心瞬间落地,赶紧将车门打开,自己下车来将亓祁带出来的人弄进车里。
亓祁一上车,将身上的衣服脱掉,扭头看了眼何歆,看来这段时间她恢复的很不错。
“小祖宗,你刚刚吓死我了,我等了快一个小时吧。”
彭京忍不住抱怨,他现在魂儿还没回。
“你这心态还敢去做坏事?废物!”亓祁鄙夷道。
“不过您绑这个女人干嘛呀,让我办事儿的人你不已经抓到了?”
彭京好奇问她,下一秒,刀子就抵在了他脸上,女孩儿脆生生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
“没人教过你,金主的事儿,少打听吗?”
彭京打了个冷颤,连声道,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亓祁冷哼了一声,收回了刀子。
一把蝴蝶刀在她的手中玩出了花样,任谁看了不说耍的真好。
将人带回烂尾楼已是凌晨三点,黄毛们还算敬业,除了聚在一起玩手机之外,倒也将人看住了。
彭京负责将人绑住,扔在跟男人相同的角落。
升起的火堆噼里啪啦地作响,亓祁罕见地安静坐在一边,烤着火。
谁都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她看上去落寞寂寥,仿佛偌大的天地,只剩她一人。
彭京站在她的身后,没敢出声,默默地将手中刚刚买的手抓饼递给她,她接了下来。
她也饿了,手抓饼的味道已多年未尝,再也没有头一回吃的惊艳,可亓祁还是轻声说了声谢谢。
这个姑娘,凡事都闷在心里,情绪易变。
一张美丽的小脸很难给出好脸色,可有时候笑起来又暖进人的心里。
拧巴,复杂,天真,狠辣,足以概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