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彭京,还是亓祁,都不知道如今这个情况应该怎么办。
“我帮你捡起来,我捧起来,我舔,行不行?”
彭京使命从地上爬起来,恶心又讨好地问亓祁。
“你不配碰这个。”亓祁冷声道,心如死灰。
“小祖宗,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要知道这里面装的是这玩意儿……”
“闭嘴!”
亓祁不想再听下去,骨灰与地上的地毯的缝隙融为一体,她已经放弃。
凌晨四点,亓祁抱着已经空掉的盒子坐在地上,面前是已经被她用床单绑起来的歹徒。
他看起来可怜极了,脸上没一块好皮。
房间的大门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敞开着,警察抵达现场后,亓祁很快就换了地方。
做完笔录已快清晨六点,警察局的铁椅上冰凉一片,身上的披肩并不能阻挡深秋近冬的寒意。
可这寒意比不过心灰意冷,无非是警察问她的家在哪里,她答不上来。
家,她从来都没有家的。
……
“小姑娘,来,喝点热水。”
一个年近中年的警察将纸杯塞进她的手中,猝不及防的暖意传递于手心,蓦然让她想起在英国的加油站里,贺清让递给她的那一杯。
“谢谢。”亓祁接了过来,小口地抿着。
“你在我们市里有没有亲戚之类的,我送你过去。”警察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耐心地问她。
一个不远万里来到这个城市的女孩儿,在酒店里遭遇了这样的事儿,任谁不心疼。
亲戚?
亓祁想了很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有吧。”
……
钟明月赶到警局时,亓祁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一个木盒子,小小的一只,可怜极了。
上次见面,已是三四年前,那时还是个青春洋溢的小女孩儿,稚气未脱。
可现在,满身的颓废,眼中再不见昔日亮光。
“亓祁。”
一道温柔而又响亮的声音在她耳朵上方响起,亓祁抬起了头,过了三四秒,她才想起来面前穿着灰色大衣的女人是谁。
“明月姐姐。”
此时的亓祁乖巧地可怕,小脸上尽是无辜与迷茫。
钟明月将她从警局接走后,开车带她去了自己发小那里。
九点半她要赶第一台手术,听完警察跟自己所说的事情,她对亓祁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在车上钟明月问了她的想法,亓祁没有反对,一切她都跟着钟明月的想法走。
钟明月此时无暇顾及太多,太赶时间,将人带到郑秋意家后,就火急火燎地赶着要走,
“你帮我照顾着点儿,等我下班后再来接她。”
郑秋意早在小区楼下等着,抚着亓祁肩膀告诉自己的好友,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下班了给我的电话就行。”
亓祁一声不吭,看着那辆奥迪车逐渐走远,在郑秋意的热情招呼下,她跨进了一个独居女人的房门。
“我叫郑秋意,你叫什么呢?”
亓祁就坐在沙发上,接受着悠闲吃着苹果,坐在电脑椅上的女人“盘问”。
“亓祁。我叫亓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