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姐姐!我们元家的规矩,私生子只有一次机会。那孩子对元家很重要。人带回来,你进元家,带不回来,你自废修为另谋出路。
我如今算是大开眼界,元家百年一遇的修炼天才,竟然抓不住一个小毛孩。哈哈哈哈哈”
蜘蛛网一样的钢化玻璃墙前,粉毛小伙接了这么一通电话,被说落嘲讽。
什么狗屁的对元家很重要,是你这个废物想要吧。
挂断电话,她用力把脸上的面具搓下来,露出精致的面容。一双桃花眼很漂亮,只不过眼底隐藏的那股子狠辣和疯狂,削弱桃花眼该有的韵味。
女扮男装的元红,心里很火大,一个废物嫡长孙,也敢这样给她说话。
“混蛋坏种,坏我好事。等我获得后续功法,废物、坏种,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她咬牙切齿捏碎手机,一拳打穿面前的钢化玻璃墙,脚下轻点,飞身而去。
冷静下的徐不疑,坐在飞驰的车中,看着车窗外的掠影,开始反思自己的作死行为。
堂堂重生之辈,竟然要苟着,不说开局叼炸天,五五开也行啊。
没有修为,武力值为零,是自己最大的短板。
也是最致命的地方。
灵种和武修不是街头小混混,现实社会的规则,对他们没有什么约束力,自己那点东西,面对他们时,可以忽略不计。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桃花五行经》感炁心法,在今天面对武修时,失灵了。
自己能有心算别人的无心,对于灵种和武修,同样可以算计自己,而且更为容易。
一旦自己撞到灵种和武修的网子里,或者他们要狩猎自己,基本没有生还的机会。
徐不疑不觉得今天那个元姓武修被自己算计了。
那是一种无视,一种轻蔑。
你吃饭拉屎玩游戏时,会提防一只臭虫吗?
一想到那双掌拍裂十厘米厚钢化玻璃墙的画面,徐不疑内心那股子心气,就如泡沫破裂一样,啵的一声,无影无踪。
这种感觉与前世大学毕业,步入社会,被现实狠狠践踏一番,是如此的相似。
憋屈,又无能为力。
想嘶吼一声“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发现前世没能力,今生没外挂。
他心中充斥着的惶恐,好像一剑顶在自己的咽喉。
徐不疑搓搓脸,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再难也得往上顶,人死鸟朝天,怕个鸡毛!
徐不疑在脑海之中,反复对比灵种与武修的恶意。
灵种对他的恶意,很单一,就是那种饿狼看羊圈里的肥羊的贪婪。
而今天这个元姓武修,他那种恶意,很复杂,里面夹着很多东西,一层又一层的,徐不疑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此时,徐不疑心里乱糟糟的。
他甩甩脑袋,尝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透过车窗,他望向北方那高耸入云的八棱峰,那是他的山门桃花观所在地。
不过,这里很奇怪。
老城山作为三重市第一景,大家基本都知道。
从三重大道向北望去,在晴天的时候,老城山的上空有时出现海市蜃楼,甚是奇异。
然而,他近水楼台十五年,竟然没有见过。
当初以为是位置不对,后来下山上学,也没见过。甚至多次同行的同学看见那奇异的景象时,而落在他眼里除了八棱峰,啥也没有。
不过,你问三重市的老人老城山八棱峰在何处,基本都会甩你一个大白眼——绵延几百公里的老城山,山顶平的能跑马,有个鬼的峰。
这几年来,徐不疑向徐卤鹅多次询问过这个奇怪之处,而得到的标准答案,都是“你上大学后为师再告诉你”。
如果没有豪润网咖一事,今日徐不疑要见“新师娘”,也会趁此机会让师父说说那奇怪之处。
这次不问,也不知道师徒二人,下次见面会在何时。
这个世界既让他熟悉,又陌生。
前世社会生活中有的,这个世界也有,没有的它还有,比如那运转功法能感受到的元炁、比如灵种、比如武修。
十八年半的岁月,师父有十年不见踪影,似乎在刻意躲着他,徐不疑觉得是怕他问这些奇怪之处。
经此事后,徐不疑衡量一番,最终决定先把这些事情往后放一放,必须先回观里躲上一年半载,避避风头。
元姓武修那一掌要是拍在自己身上,绝对会让自己变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