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抹笑容。

但是因为他后半辈子几乎没笑过，面部肌肉早已僵硬，所以这一抹笑容看起来十分瘆人。

段誉看的背脊一凉。

段正淳眉头一皱，心中生出极度厌恶的感觉。

他走到刀白凤的身旁，低声问道：“夫人，这大恶人恶贯满盈，人人得以诛之，你为什么要叫住我？”

刀白凤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很想大声将真相说出来，将这些年对段正淳的不满都宣泄出来。

但是，一来家丑不可外扬。

二来如果段正淳知道了真相后，恐怕一怒之下，杀掉段延庆的冲动会更强。那段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生父死于养父手中，很可能会崩溃。

三来，她希望段誉将来能够继承大理皇位，哪个母亲不想自己儿子获得更多呢？

“我佛慈悲，我不希望你开杀戒。”

最后，刀白凤憋出了这个理由。

“咳，夫人，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苦衷呢？”

段正淳呵呵一笑。

“那简单，我不亲自动手，让手下人去做就好了。”

段正淳又说道。

“这……”

刀白凤绞尽脑汁，却想不到什么好理由继续劝阻了。

段延庆见状，露出思索的神情。

他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区别只在于死在谁手上。

片刻后。

“段正淳，你一生享尽荣华富贵，风流半世，过得好不潇洒。但是，到头来，我却未必比你差，哈哈哈哈！”

笑罢，段延庆深深地看了一眼刀白凤。

然后，自绝经脉而亡。

“他自戕了……”

段誉忽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刀白凤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

“哼，自己动手也好。”

段正淳冷哼一声。

“这场闹剧竟是这样的结局……看来，段誉这辈子大概是不会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了。”

风海心中暗道。

这意味着，包括木婉清和王语嫣在内的几人，名义上都会是他的姐姐妹妹。

“风少侠，这次多亏了你仗义相助，才避免了一场闹剧。若风少侠有时间，便来敝处做客几日如何？”

段正明拱手邀请道。

他虽是一国之君，但常以武林人士自居，对待武林同道也通常是用江湖方式。

“是啊，风少侠，你是我段家的大恩人，可一定要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段正淳也盛情邀请。

风海正想找机会得到段家的绝学六脉神剑，对于他们的邀请，当然是求之不得。

“那就叨扰两位了。”

风海微笑笑道。

木婉清闻言，心中也十分欣喜，悄悄瞄了风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