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已是漫过膝盖的野草,在紫极殿换上的崭新道袍在杂草、荆棘中刮蹭,昭然一阵阵的肉痛。
万般无标只得将十分敬畏的长剑当作竹棍使用,挑开挡在路中间的杂草。
“怎么这么轻?”将长剑拿手中感到一阵疑惑,凑到近前仔细辨别,忍不住用指甲抠掉上面的一层黑色,露出你面的新白之色。
“木剑?”
“师傅!”昭然再次喊道。
“都说不行了,路要自己走,没有捷径可寻。”玄丰子走路已经开始左右摇晃。
“师父,徒儿是想问这长剑怎么是木的?”昭然有种想从中间扭断一探究竟的冲动。
“本来就是木的。”接着听见前面草丛中发出“嘭”的异响,玄丰子一头栽了下去。
“师父、师父。”
昭然三步并做两步跑了上去,扒开杂草看见玄丰子直挺挺的趴在地上:“师父,你怎么样了?”赶紧将玄丰子转过身扶了起来。
“好酒,好酒。”玄丰子已经醉的不醒人事,仍仍念念不忘着美酒。
“不能喝,就少喝一点。”与在州府广场初次面见的场景一样,昭然将玄丰子背了起来,酒葫芦挂在脖子上。
“哇。”刚走出两步,玄丰子便吐了起来,污物吐得昭然一身,干净的道袍到底是没有保住。
“师父,你真的是我的好师父。”昭然被浓烈的酒味呛得眼直流,发酸的异味窜起喉咙一阵涌动,跟着干呕不止,虽然抱怨不止但昭然并没有要扔下玄丰子不管的意思。
“这什么鬼地方越走越荒凉。”暗暗想着,要不是耳畔能够听见正在炼习的弟子发出的呐喊声,昭然以为自己被老头子骗上山做苦力。
穿过几株茂盛的古树,眼前豁然一亮,平整的山头杂草不生,被打理成一块块的田地,里面种上郁郁葱葱的草药。
在田地的旁边突兀的耸立着一间草屋,昭然赶紧走了过去,没用太大的力气,门便被昭然用脚踢开。
古朴的苍桑感迎面扑来,分明是许久没人在此住的因由,与寻常人家不同的是屋子里面没有嗅到灰尘的气息,桌面干净如新当真是难能可贵。
“师父,你睡哪边?”左右各一间屋子,中间便是客厅,问了好几遍玄丰子都没有作声,昭然便自作主张将玄丰子背进左边的屋子。
“终于得闲了。”从玄丰子的屋子出来,昭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在仅存的一张登子上打量着整间屋子。
“家徒四壁。”这是昭然打量后跃然于心头的想法,仅存的家当就是屁股下面的这条凳子还有旁边的四方小桌。
不单如此,整间屋子就是用竹子和芦苇编制而成,先不说在山顶迎风而居牢不牢固,头顶和四面密密麻麻的缝隙,若是下雨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头痛。
纠结之余感到一阵口渴,想必是刚才背师父来此的缘故,“喝水的地方在哪里?”昭然起身往外寻去。
入目之处除了入山顶路口处的几株参天古树和旁边偌大的草药园,其他什么都没有,更别想找个要喝水的地方。
“哎。”两腿一软无力的跪在地上,撑着下巴两眼在药园和古树间无聊的张望着。
“参天古树,葱绿的药园?”昭然猛然间想到什么,“蹭”的站了起来,脸上洋溢着一丝的得意之色:“如果没有水古树怎么能存活,还有这药园更是需要水才能长势喜人。”想到这里昭然从背上拔出木剑。
“地下肯定有井水。”昭然走到草药园边上将手中的长剑当作锄头使唤,“既然没水喝就要自己创造条件挖口井才是,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
说干就干,剑尖朝下向地面插去:“地面怎么这么硬?使出吃奶的力气不过挑起指甲大小的泥块。”
“我就不信喝口水会比登天还难。”深吸一口气将周身气力全部凝结到双手,瞬时双手充满力量、青筋暴起一根根的呈现在手臂上,接着一道细若游丝的青气缠绕在手中长剑上,再又隐没入剑身。
这次不需要太费劲长剑插入地面如切豆腐一般利索,不待片刻就已经打好一口井,只可惜挖好的井中没有一丁点有水的迹象,昭然没有停下的意思,接着换个地方又重新开始挖井,一口气挖了近二十口井仍不见半滴水。
“还是没水。”昭然无力的坐在挖好的井边,暗自琢磨着这些草药是怎么长出来的。
“怎么会起雾?”这时才留意到药园中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用两手揉了揉眼睛,面前是仍就白茫茫的一片,最令昭然不解的是雾气只在药园笼罩着,其他地方依旧如故。
“该不会有什么妖异的事情要发生?”不禁将手中的木剑紧紧的握在手中,想到在来时遇到“狐仙”的事情,昭然精神紧崩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周围的动静。
在草药园中站了好一阵什么也没发生,雾气聚而不散似定了根一般仍在药园上笼罩着,转念再想此地是掌剑宗,“鬼物”定不会有什么胆量靠近,放下心往古树边走去。
在这边昭然发现了有水的迹象,其中一颗古树的根部,几块石头长出厚厚一层的青苔,以多年打猎的来看,这些毛茸茸的青苔只会生长在河边、溪边,总之就是不能离开水。
想到此昭然不禁心头大喜,三两下便将石块移开,尔后用长剑又开始猛挖一气,好在这次没挖多久,便看见一股小指粗细的泉水从古树的底部涌了出来。
见有泉水流出,昭然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将乱石、枯叶清理干净,一汪清泉便静静的“躺在”面前。
早已口渴的昭然俯下身趴在水边猛喝一通,想必是口渴的原因,昭然总觉得这里的水入喉时有淡淡的甘甜,不知不觉喝得肚胀才停下来。
“嗝。”昭然打着饱嗝,伸手从古树上折下些树枝盖在泉水上面,防止落入杂草。
“吃足喝饱”心愿达成,阵阵困意袭来,悠然的朝小屋走去。
左边的屋子师傅已经睡了,没得选只好走进右边的屋子,进屋时已经做好各种心理准备,但难免还是让人大吃一惊。
“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吧。”一张床一张桌子,用手推推了桌子还直摇晃,只怕稍加用力就会跨掉。
“总归是有落脚之地了。”自我安慰着,将换下的衣服仍在床上,一个“鲤鱼打摆”跃上床。
“咣”的一声剧响,没有一点征兆床就这样四散塌掉,疼得昭然额头直冒汗。
“塌就塌吧。”吃力的说道,不管不顾闷头大睡。
然而昭然不知道的是自己寻水喝的无意之举,却是改变了山顶原有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