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子，还钱！”

“二流子，还钱！”

“二流子，还钱！”

……

一大早，叶平还在睡梦中，被一片嘈杂声吵醒，打开门，门前聚集了十几号人，喊着同一个号子:“二流子，还钱！”

“各位伯伯叔叔婶婶大哥，请再给我半年时间，半年后一定给你们还清！”叶平低声下气，不敢正眼瞧众人。

“不行，现在还！”寡妇张翠花大声喊。

“翠花婶，再容我半年……”叶平话未说完，一个鸡蛋砸在他的头上。

“还不还钱？不还，我这篮子里还有十几个鸡蛋一起送给你！”寡妇张翠花玩味地冷笑。

“还不还钱？”一棵小白菜砸在叶平的头上，这是寡妇郭小英:“我们不听那么多废话！”

“还不还钱？”一捧芹菜砸在叶平的头上。

“还不还钱？”几块豆腐砸在叶平的脸上。

……

一片嘈杂声，谩骂声，摔东西的声音打破了桃花坞这个山村早晨的宁静。

一直没开口的张屠夫等这些七嘴八舌的村民折腾累了之后，缓缓地开口了: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借了我三百元，已经二年没还了，我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到时没还上，第四个月要还四百元，如果还没还上，第五个月要五百元，依次类推，如果你说还不上，对不起，你不是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在读高中吗，叫她陪我睡一晚，这钱就算还清了！”

“我c你姥姥，张屠夫，我杀了你！”叶平向张屠夫冲了过去。

张屠夫抬起脚，一脚往叶平胸口踹去，叶平猝不及防，被踹翻在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还想打人？”张屠夫冷笑一声。

“打他！”

“打他”

……

十几个村民一起起吼。

“我儿子在外辛辛苦苦留了点钱给家里贴补家用，我们从牙缝里省出来，借给你二百元，说是给你母亲治病，是不是给你花掉了？这二年没见你做过事，你这钱怎么还？还说你是个高中生，整天和那二流子刘二狗呆在一起，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这个说话的是叶平叫伯的，村里的退休村长孙有钱。

“叶平，当初老娘看你可怜，借了二千元给你，看你饿得慌，还留你吃了餐中饭！你说一年之内会还给我，现在二年了，你还个毛线啊！”寡妇张翠花也开始数落起来。

“叶平，你当时哭着求我要借钱给你妈治病，我们家省吃俭用，总共才存了一百多元，借了你一百，说很快会还我，到现在二年了，还你个大头鬼啊！”这个说话是叶平叫叔的，名叫叶一舟。

……

叶平头都快炸了。

闹了二三个小时后，他们才陆陆续续的走了，留下了句狠话，若不及时还钱，以后还会不定期地来闹。

受尽屈辱的叶平连自杀的心都有。

“不行，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自杀，怎么来的，怎么怼回去！”